“今日娘子想要什么都从我府中出。”
“好,殿下大气。”
沈周宁撒银子从不留手,秦风在一旁看着心里都是痛的,纵然府里不缺花用,但殿下的俸禄就那么多,都是有数的,照着这样来几次,只怕是供养不起。
对于这个散财童子,京城的商户就没有不喜欢的,沈周宁见到什么买什么,甚至连卖吃食的都是买上几十份送回府里犒劳下人。
注意到这边的不仅是各家商户,城内乞丐同样被铜板哑了脸,待醒来看到那一行人中间的沈周宁,立刻惊喜道:“沈二娘子出来了!”
她大肆买了一通,心里的郁气这才消散了些,看着秦风肉疼的脸,她笑道:“秦风啊,你这身板不错,以后我与你家殿下成了一家人,我出来逛街你都帮着拿东西吧?”
秦风面上一苦,就差没哭出声了,他并不想看着银子就这么哗哗的流出去。
他看向自家殿下想要诉苦,却见自家殿下满心满眼都是这铺张浪费大手大脚的沈二娘子。
“沈二娘子愿意许婚了?”齐慕清敏锐的听到她所说的一家人,下意识开口问道。
沈周宁觑了她一眼,“那得看殿下还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的事。”
齐慕清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合庆不知何时已经找了过来,两人坐上了回程的马车,齐慕清看着兴冲冲拿着买下的配饰查看的女子,心里好似压了块石头。
“殿下怎么忽然没话了,莫不是还真的有事?”沈周宁把一个长木盒递给他,“别苦大仇深的了,试试。”
他不愿说,她就自己查。
齐慕清打开就见里头躺着一根通体白玉的簪子,簪尾一轮圆月,看着很是别致。
他顿了顿,有些诧异,问道:“给我的?”
“嗯。”
“多谢娘子,我很喜欢。”他长指在木盒上扫过,眉眼都温和了。
很快就回到了府里,沈周宁把他放下来就道:“时辰不早了,我这就回去了,今日多谢殿下。”
齐慕清不料她这就要走,刚想开口留她,就见沈周宁摆摆手,“孩子在家我不放心,殿下先回去吧。”
看着马车缓缓驶出,齐慕清的视线落在手中木盒上,脸上不自觉露出些许笑容,秦风见着自家殿下得个簪子就满意了,心里全是叹息。
他的银子啊!
马车内,沈周宁脸上的笑容收起,听着合庆打听来的消息。
“三殿下在娘子离京后现身过一次,是在京城见到大量朔阳百姓入京之时,三殿下仁心,替那些人找了住处衣食,还曾替她们发话。”
沈周宁想起当初在崇文时阿福就曾提起此事,当时他神情激愤,对于五殿下的作为就很是不屑。
她连忙问道:“然后呢?”
“后来这事过去,殿下也再未露过面,直到有人想起这位殿下,在人前提出疑问,宫里传出消息,三殿下染疾,脸上生了疮不好见人,陛下也派人以保护为名在殿下府外看守。”
“这么说来,从那次之后这位三殿下就再未露过面?”
合庆同样奇怪,“是啊,此前京中盛传帝卿喜欢林家娘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此事过后,提起这事的人也少了。”
“那殿下染疾后这位林家娘子可有上门探望?”
“还真没有。”合庆想了想又道:“这位林家娘子就像无事发生一般,也从不进殿下府门。”
“怪不得。”沈周宁嗤笑一声,“咱们这位殿下可是傲得很,怕是再喜欢的人经过这么一遭也看清了。”
合庆点点头,“后来就是京中盛传殿下其实已经不在府中,陛下才办的冠礼,今日在殿下府里我特意问了,殿下失踪前露面时戴着个面具。”
沈周宁神色一正,迫不及待问,“后来随着冯首领回府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听着合庆平缓的声音,沈周宁坐直了身子,视线望着一处没有焦距,那个可能被无限的放大,她的唇间勾起,却自嘲一笑。
原来他就是阿福,一直以来都在看着她所作所为却默不作声的帝卿。
“回府吧。”
合庆查了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猜测,她同样想不明白,那样一位尊贵的帝卿,怎么会是阿福。
想到她之前也没少对阿福甩脸子,心里不由得有点慌乱,迟疑道:“那我们的人……”
“都叫回来吧,不必再找了。”沈周宁抬眸,“县试快到了,我要好生读书,以后关于他的事,都不用递过来了。”
合庆张了张口,到底是明白自家娘子为了阿福的事情付出了多少心力,而殿下身份尊贵,不是她们可以置喙的,娘子心里难受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