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有点扑朔迷离,但这时显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沈一煜仰头看向和金雕对峙的郁昭,“看来是那个神秘的组织策划的这场兽潮,居然已经有了支配者的加入,那个组织究竟是何方神圣。”
“确定是那个组织干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季亚影神色复杂,“也有可能只是异化兽的自发行为吧,即使会说话了,这些东西的思维也和人类千差万别,兽潮也本来就是雪季里的多发灾难。”
她出身于启示黎明,即使启示黎明和其他势力水火不容,但有一点算是有志一同,那就是在对待异化兽的态度上。
哪怕相互之间再生死相斗,丹白枫还是会默认自己是人类这边的支配者,这方面的态度从不暧昧,受到他的影响,启示黎明也不会把异化兽视为同类,像那个组织那样人类和异化兽勾结去谋害人类的事她受到了很大的冲击,现在也不愿意相信这么恐怖的兽潮后面有人类的影子。
“这正是郁昭在确定的事吧。”沈一煜笃定地说,对郁昭的了解以及思维上的某种同步让他如此肯定,他盯着郁昭,眸中流露出思索,“感觉哪里漏了点什么……”
天空之上,沉默维持的时间比想象的要久,金雕完全没想到郁昭会直接猜出它身后的那位存在,它缓慢地扇动翅膀令自己滞空,缓缓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承认的话令气氛更加紧绷,紧绷之中又有些茫然,虽然未知的敌人永远是更可怕的,但是现在就算知道了敌人是谁也没好过不知道的状态,反而因为得知对方是支配者中最神秘恐怖的那个而感到茫然,然而这种茫然在看到笃定地说出这个名字却还是十分平静的郁昭之后,突然就淡了下去。
郁昭小姐还没有说什么,她一定还有办法。
“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有意义吗?让它出来吧,还有你们背后的那些人,现在他们都躲在了哪里,还在毒牙峡谷吗?”郁昭抛出这个对人类而言具有巨大冲击的消息,无视掉突然响起的抽气声,“既然敢这么大张旗鼓地出现,还藏着掖着干什么呢?都亮出来吧,我不喜欢和藏头露尾的东西打交道。”
塔伦茫然地转头看向郁昭,似乎没能理解她方才话语中的含义,追问道:“背后的人?”
当初沈一煜的确把新邪教组织的事上报给了文明联盟,但这件事非同小可,联盟并没有声张,当时参与的人都被勒令保密,因此其他人并不知道,如今猛地受到这种冲击,所有人都满脸的不可置信。
什么背后的人?这场兽潮的背后有人类参与?有人类和异化兽结成同盟了?
金雕看着郁昭,沉声说:“如果当初不是有神秘的存在帮助你逃脱,你早该殒命在毒牙峡谷。”
郁昭赞同地点头:“但我现在还活着,你现在也杀不死我,所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怎么样?为什么要这么倔强呢,现在已经不是你能搞定的情况了,不请后面的老大出来,死在这里的,会是你哦。”
她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宣判一只七级异化兽的死刑,而在场的包括金雕在内居然都没觉得她是在威胁,在这句话说出之后一股死亡濒临的冰冷笼罩下来,金雕居然忍不住后退几分,看那转动的眼珠,甚至让人以为它在筹谋着如何逃跑。
这充满戏剧性的一幕令所有人都不可置信,不可置信之下更是强烈的兴奋,而这次郁昭不再给它机会,她对不远处的言墨青比了个手势,言墨青心领神会,运用起言灵之力的声音响彻四方。
“束缚!”
这次他的能量一点都没有浪费到其他地方,金雕察觉到不妙之时立刻调头逃跑,但之前的围剿车轮战已经消耗了它很多力量,言墨青酝酿着全力的一击它根本无从躲藏,扇动的巨大双翅就像被无形的绳索捆缚起来,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尖锐嘶鸣,竭尽全力挣动着想要摆脱束缚,言墨青登时吐出鲜血,转瞬间就被光针包裹,几层闪烁着光芒的能量针刺入他的体内,他苍白下去的脸色霎时好转,稍微松动一些的无形绳索再次收紧。
这次金雕没能调整好平衡,因为被绑住了翅膀,整只雕直直地坠落下去。
下方一片哗然,无论人还是异化兽都开始疯狂逃窜,失去了金雕的指挥,悍不畏死的兽潮陷入混乱,本能开始占据上风,除了逃窜之外还不分敌我地互相攻击,直到砰的一声,金雕砸进了鲜血混合的大地,将地面砸出一个偌大的深坑。
在郁昭的示意下白鹤们向下飞去,七级位阶威压全开,没有了另一个七级的影响下,在场的所有生物不由自主地停下动乱,统一地跪趴在了地面,等待能够对他们生杀予夺的存在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