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橘,如果不是竹俏心善,她请求我给你撤诉,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吗?”
他很看不惯颜橘对他这样的态度,可是颜寂不明白是,她该用怎样的态度对他?
颜橘现在一个字都懒得和他解释,她不在乎颜寂会怎么想她,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把她送到监狱,只是她已经无所谓了。
她看向颜寂的目光如一潭死水,她缓缓开口,颜寂等着她的回答。
可她只说了一个“哦。”
说话,颜橘手上很是用力地拽开他手,转身就走,任凭颜寂在后面怎么喊她,她也不再回头。
处理完诉讼的事情后,颜橘去了一趟医院。
她挂的是精神科,这几天她发现自己自残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颜橘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得抑郁症了,她本以为等诉讼的事情解决后,她的状态就会好起来。
可现实根本不是这样的,网上还是有无数人骂她恬不知耻,骂她是个毒妇,看不得自己的好朋友过得好。
颜橘已经无力去解释了,解释了,他们就相信她吗?
不会,他们只会用键盘上的字狠狠地击打她,而她所受的煎熬,在他们的眼里就是装可怜。
“你这几日除了自残,还有什么症状?”心理医生低头看着她的检查报告问道。
颜橘抿了一下唇,这才觉得唇上湿润点。
整个房间都是安静的,窗户半开,透进来的丝丝阳光映在颜橘的脸上,照的她脸颊轮廓分明,面色惨白。
她迟迟不说话,心理医生看出了她的顾虑,声音也轻了许多。
“你不用害怕,也并不用感到羞耻,说出自己的症状,我才可以更好地给你进行治疗。”
颜橘下意识地扣着自己的手指,她犹豫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我害怕自己一个人独处,白天的时候,我很焦虑,我总担心有人会害我,晚上时我会失眠,而且感觉屋里总有人一直盯着我。”
她说出这些话时,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恐慌,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缓解这种情绪,所以她只能不断地扣着手指。
心理医生听到这些时,眉头紧锁,手中的笔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失眠到哪种程度?”
颜橘有些呼吸不过来,她喘了一口气,才说:“一整晚都睡不着。”
闻言,心理医生心中就已经了然。随后他又问了一些问题,颜橘都如实回答了。
最后诊断书上写着“重度抑郁”四个字。
心理医生尽可能地安抚着她的情绪,“你应该早就已经有抑郁症了,只是最初的时候你没发现,可能是因为你长期生活在一个压抑的环境里,或者是长期的焦虑恐慌导致你不知道自己已经患上了抑郁症。”
颜橘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诊断书,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那……喝药能治好吗。”
“能不能治好是需要有家人的关心或者是朋友的陪伴,又或者是爱人的呵护,主要还是在于你自己。药物只能起到缓解作用,而不是治好的关键。”心理医生对她说。
颜橘沉默地点了点头,医生最后给她开了一些抗抑郁的药物,又对她嘱咐了几句话。
“我建议你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家人,这样他们可以及时了解你的状态,不然你很可能会再次出现自残,严重点就会自杀。”
“我知道了。”她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颜橘从医院出来之后,她每走一步就感觉很累,身心俱疲地累。
她一个人走在路上,茫然地在街上走着。颜橘目光流转,看着周围的树,人,抬头看着天空,但是满眼都是高楼大厦。
前所未有的疲惫席卷而来,颜橘突然就哭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但就是控制不住。
她哽咽地站在路上哭着,蹲下身体,将脸埋在膝盖间,手捂着脸,一声又一声地抽泣。
晚上颜橘回到别墅时,应礼就站在别墅门口等着她。
她出现的那一刻,应礼对她说:“你回来了。”
他说的自然,仿佛他们本来就是这样。
颜橘默默地点头,“嗯。”
应礼察觉到了颜橘的异样,“是诉讼程序走得不顺利吗?”
颜橘艰难地扯了一下嘴角,试着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正常。
“没有,只是今天有点累。”
“好,那吃完饭早点休息。”
只是颜橘没想到晚饭会是应礼做的,对此,他的解释是今天管家请假了。
颜橘垂下眸子,她早就看穿了应礼蹩脚的借口。
可只要一想到今天的检查结果,颜橘就开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应礼从小深受温杳的教育,所以他做饭虽不算上乘,但普通家常菜他还是很在行的。
他做完饭后,颜橘帮忙把饭菜端上了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