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水黏在身上，应雯冻得嘴巴哆嗦。
“你的相机……对不起……我是不是又给你添了……”
她说的语无伦次，可江磊根本没顾得上这件事情，他赶紧把她拉到车上。
“先回去换一身衣服，不然容易感冒。”
他的头发上也还滴着水，但他现在只担心着应雯。
“可你的相机……”
应雯是知道的相机对他的重要性，更何况里面还有他拍过的存储数据。
江磊盯着应雯，她的眼圈红红的，眼睛里满含愧疚和自责。
他摇了摇头，从车里拿出一条干毛巾给她擦头发，动作轻柔。
“相机没了就没了，你没事就好。”
孟今宵看到了江磊救应雯的全部经过，在应雯落水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地想要跑过去救她。
可是江磊比他还快，几乎是一瞬间和应雯同时跳下去。
就连孟今宵也不得不承认，江磊确实把应雯看得比命还重要。
那也是第一次孟今宵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对应雯很不好。
当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每当两人的约会和工作相撞时，他都会优先选择工作。
甚至有一次他处理完工作姗姗来迟后，应雯对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他却责怪她不体贴自己。
他……好像从来没有选择过应雯。
孟今宵喉咙一咽，酸涩溢满了他的整个胸腔，后知后觉的愧疚让他说出了那三个字。
“对不起……”
第88章 你也不再是我的监护人
应雯没想到有一天会从他的嘴里听到对不起三个字。
只是这三个字太迟了些，她和他已经是过去式了。
其实她一直都很清楚她和孟今宵不合适，他把工作看的太重要了，而她当初觉得只要她真心付出，还是会得到爱的回报。
只是当时她没想明白，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单靠一个人的付出就能走下去的。
所以现在她想明白了。
夜里骤起冷风，应雯冷得缩了一下脖子，但是在那一秒钟，她想到的是江磊。
是在巴黎时，他披在她肩上的外套。
她突得一笑，缓缓说：“孟今宵，我现在已经明白了，我们两个从一开始就不合适，所以分开是注定，你也没什么好对不起我的。”
孟今宵却想拉住她的手，想告诉她他会改的。
但是应雯退了一步，“孟今宵，好好走你的路吧，你和我早就不在一条路上了。”
孟今宵复杂地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黑夜的原因，他有些看不清应雯的表情。
但是他还是想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雯雯，我承认我们之间确实不合适，哪怕我分析了我们在一起的所有利弊，告诉我自己，好好走自己的路，可是我想到了最后，发现……”
发现什么？
孟今宵咽了咽喉咙，他发现如果换做是以前的孟今宵，他会放下所有的规矩去陪着应雯看流星雨。
因为他一开始爱上的不就是这个跳脱一切束缚的应雯吗？
“我发现我还是喜欢你。”
说完之后，两人都彼此沉默着。
黑夜中，时不时地吹来冷风，就连夜空中的星星都飘走了。
应雯看向孟今宵的眸光璀璨，她的声音清透。
“那我试想一下，如果我答应你了，我们结婚了，刚开始我们或许过的很恩爱，但是慢慢地，你开始不回家，我一直在等，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等。接着你的生意蒸蒸日上，这个时候或许你已经有了新欢，或许我不爱你了，然后我们开始吵架，开始变得陌生。孟今宵，后面的想必你也知道会是什么走向。”
孟今宵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你也说了是如果。”
应雯拨了一下自己耳边的头发，别在了耳后。
“如果我不答应你，你还是会和沈氏联姻。至于你们的走向，我不知道。我只是清楚我和你的结局。”
“孟今宵，不合适的人是不会走到最后的。更何况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孟今宵的呼吸一滞，他的目光死死地锁紧应雯。
“所以你喜欢上江磊了？”
“你说你不喜欢等，可为什么偏偏等了那么多年，他一回来你就原谅了？”
“雯雯，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吗？”
应雯平淡地抬眸看他：“所以呢？”
“孟今宵，我们就这样吧，各自过各自的生活。”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只是刚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孟今宵的质问声。
“那我们之间的这么多年究竟算什么！”
应雯脚步一顿，她背对着孟今宵，所以他看不见应雯的神色。
过了许久，只听她的声音夹杂着冷风透进他的心底。
“我坚持走下去的只能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