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秋勾唇:“安侧妃好大的威风,向本王妃请安竟敢迟半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本王妃来向你请安呢。”
她直勾勾地看着安侧妃,转头给了小荷一个眼神。
小荷立马心领神会,上前来把刚烧好的热茶放在安侧妃的手里。
“王妃让安侧妃敬茶,安侧妃就好好举着,什么时候王妃愿意喝了,什么时候侧妃放下来。”
滚烫的热茶就这么直直地透过茶壶传到安侧妃的手里。
她疼得嘶了一声,又不敢有半分怨言。
只直直地端着茶壶。
她眼含幽怨,看向许清秋,声声啜泣。
“王妃,妾身昨夜过于劳累,今早竟贪睡过了给王妃请安的时辰,该罚。”
说话间,她微垂脖颈。
脖颈上引人遐想的红痕顿时落入众人眼中。
许清秋咬牙,眼里闪过受伤。
无人知晓,王妃成婚已有一月之久,竟还是个少女,从未圆房一直是许清秋心中的痛,安侧妃竟明里暗里地拿受宠这事来戳她的心。
“既然知道错,就好好端着,本王妃瞧着你可是端的好得很。”
安侧妃咬唇,白嫩的手握着茶壶,柔柔地称是。
过了一阵,女子身子摇摇欲坠,仿若轻风拂过柳枝般,小荷眼里闪过精光。
她上前来拿糕点,竟不小心扭了脚一下,身子向安侧妃那边歪去。
女子躲闪不及,茶水竟直直地烫在身上。
“啊!”
安侧妃疼晕了过去。
一时间,众人都慌乱了。
许清秋眼里闪过错愕。
卿琅阁。
许清秋不赞同地看向小荷。
“你哪来的胆子,竟敢贸然行事,你可知有多少郎中去了桃苑阁。”
小荷连忙跪在地上,赔罪道:“王妃,奴婢这是心疼王妃,依奴婢之见,那安侧妃就是个狐狸精,不过是一个空有姿色的农家女子罢了,竟然勾得王爷魂牵梦萦的,不给她一点教训,恐怕哪天都要骑到王妃头上来了!”
许清秋神情松动。
片刻后,她起了身。
“今日之事,你去领罚,再有下次,别怪我不顾及往日情分,给我拿芙蓉膏来。”
小荷连忙磕头说是,又起身找芙蓉膏。
芙蓉膏是最好的祛疤药膏,王妃还是太心善了。
桃苑阁。
随着下人的一声禀告,许清秋进了安侧妃的寝室。
安侧妃躺在床榻上,闻言便要起身行礼。
许清秋连忙叫住她。
“既然伤了身子便不用行礼了,好好躺着吧。”
女子怯怯地看了她一眼。
眼里仍带着恐惧。
显然对今日之事还心悸着。
“王妃怎么来了?”
许清秋看着她这样,忽然有些难受,她撇开眼。
“今日之事,是我丫鬟的不是,我在这里替她向你赔罪,小荷与我一同长大,情同姐妹,还请安侧妃莫要见怪。”
她将芙蓉膏递给女子。
“这是芙蓉膏,涂上它,便不会留疤了。”
安侧妃闻言,眼里满是欣喜与感激。
她又要起身,但身上的伤痕疼得她嘶了一声,实在起不来身。
安侧妃眼含歉意,柔柔地看着许清秋。
“王妃的好,妾身感激不尽。”
许清秋呼吸一紧,移开目光。
安侧妃果真……媚得很。
许清秋打量着周围,看着墙上挂着许多名画。
皆是有名气的画师之作,一幅画可值百万银两。
她踱步过去,扫视过一众画像,落在其中一副仕女图上。
“这是……秦少白的画作。”
安侧妃欣喜道:“王妃也懂画吗?”
许清秋讽刺心想。
她一个乡野女子都懂画,她又如何不懂。
这幅仕女图她向王爷求了好久,王爷不耐烦了,用一句送人了便把她打发了,许清秋难过的哭了好久,结果竟是在安侧妃的房中看到了。
许是她的手指落在这幅画的时间过久。
安侧妃有些疑惑了,她贴心道:“王妃喜欢这幅画吗?喜欢的话就送给王妃了。”
这话一下子刺痛了许清秋的心。
她看向安侧妃。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赏赐给我不要的东西。”
话落,安侧妃立马白了脸。
女子不知所措道:“王妃……妾身…就是…看您喜欢。”
许清秋垂下眼眸。
话里堂皇而然,满嘴都是为她好,实际不过是在炫耀王爷对她的恩宠罢了,真是好心计。
也对。
倘若不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如何能让王爷迷了魂似的痴迷于她,与正妻的新婚之夜,竟也抛弃正妻独守空房,跑到桃苑阁与她厮混。
想到这事,许清秋又红了眼眶。
委屈沁上心头。
安侧妃看见她这模样,愣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