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娇却没有半分后悔之意。
她可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自己的想法。
哪怕对方权势再高。
爹主动解围道:“这丫头,就是过于心直口快了,还请冕侯爷,侯夫人,郑世子切莫在意。”
冕侯爷轻轻甩袖:“先失陪了。”
候夫人跟着走了。
郑青丞盯着苏娇娇好一阵,开口道:“在下回去后会开导家父家母,伯父伯母以及……苏小姐也莫要多想,日后会回信与您的。”
爹欣慰地点点头。
面对苏娇娇的话,这青年也不见生怒,可见胸怀宽广。
郑青丞抱拳告别。
待人都走后,爹皱起眉头。
“你给我过来。”
苏娇娇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一看她这模样,爹更是心中一团怒火升起。
“你方才在说的什么话,你可知对面都是什么人,别说能不能定亲了,到时候定下罪来,咱们家几个人的脑袋都不够抵的。”
苏娇娇看向娘,便见娘却没有生怒的意思,反而在沉思着什么。
苏娇娇回道:“女儿也知晓方才之举不太妥当,不过女儿还是要说,爹您也知对面是什么地位,自然也知晓咱们家是什么地位,女儿先前与那郑世子从未见过面,为何突然提出生出拜访之意。”
她点到为止。
爹紧跟着神情微动。
他被这巨大的惊喜砸中,竟忘了背后的原因。
仔细想来,实在值得深思。
他们家虽然在当地有点小钱,算得上富贵人家,但跟权贵之家相比,用“暴发户”称呼也不足为奇。
越是有权有势的人家,便越注重门当户对。
那郑世子还能说是被爱意冲昏了头脑,侯爷与候夫人却哪里能纵得他。
深究下来,处处都是漏洞。
苏娇娇方才之举,确实冒犯,但若是真头脑一热,看重了候王府的富贵,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无法想象。
相较下来,那冒犯之举的罪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爹神情松动,看向苏娇娇,叹了口气:“是爹错怪你了。”
苏娇娇微微扬眉:“哪里用得上爹跟女儿道歉,只是女儿在担心一件事。”
她抬眸,与娘的目光对视上,皆看到了对方的意思。
娘说道:“那侯爷与候夫人既然找上了我们,便是看到了我们身上哪些值得利用的点,定是不愿善罢甘休的,怕就怕娇娇的话并不会劝退他们,再找上门来,实在无法有所抵抗。”
苏娇娇也点点头。
爹眉间浮上几抹愁思:“还是我想的太浅了,我这辈子最宝贵的便是你们了,到时候就是拼出整条命也要护住你们母女!”
这话令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了。
苏娇娇弯眸道:“有爹这份心便好了,咱们也不要多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况且人家说不定被我的话吓得再也不敢来了,自己吓自己算什么事。”
爹娘被她的话逗得忍俊不禁。
原本沉重的气氛渐渐缓和。
苏娇娇微微抬眸,悄声道:“倘若真的没事的话,那女儿还能赘婿吗?”
爹冷哼一声:“你怕是还想着你那个哑奴呢,休想!”
娘笑了笑,跟着离开了。
苏娇娇悄悄撇嘴。
*
苏娇娇心大,就像她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使后面可能会有危险来临,她也不惧怕,因此心情半点没有被影响,一路欢快地回到屋子。
刚推开门,便察觉出奇怪来。
屏风背后似乎有一条黑影爬动,看那影子似乎是蛇的模样。
苏娇娇面色一白。
该死的,又是那条黑蛇来了吗。
她拿出腰间别的匕首,心中冷嗤一声。
温顺的兔子尚且会咬人,更何况,她比兔子可凶残多了。
苏娇娇早有防备,拿惯手的鞭子没了用,便专门去打磨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这匕首足以削掉头颅。
她就不信了,没了大黑,她还对付不了那条臭蛇。
苏娇娇脚步轻挪,攥紧手中的匕首,慢慢地靠近,她抬高匕首,在走近屏风之际,狠狠地按下去。
下一刻,她的手腕被人攥住。
大黑疑惑道:“娇娇……你……在干嘛……”
苏娇娇呼了一口气。
“你这狗奴才在这里干嘛,知不知道要吓死本小姐了!”
苏娇娇将手抽了回来,把匕首收了起来。
大黑看着她,默不作声。
“又哑巴了?”
苏娇娇看向他。
“你刚才……去……干嘛……了……”
大黑忽然开口问道。
苏娇娇将匕首收好,她在腰间做了一个设计,专门搁置匕首,就是担心那黑蛇出现得突然。
“跟你有什么关系。”
苏娇娇抬眸看他,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