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林被饭噎了一口,双眼微瞪,想说点什么,却被周围其他人抢跑了话题。
“陈江屿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徐天林你怎么知道的?”
“啧啧,难怪你整天不是拒绝这个就是拒绝那个,原来早就被人抢走了。”
“是不是那天那个帅哥!”
“哦哦,想起来了,就是上次站在5号楼门口的那个学弟,据说是建筑系的系草!”
“我也想起来了,当时我就觉得他俩有问题!”
陈江屿嘴角噙着笑,安静吃着饭任他们说去。又是一条孟追的回复,他说一下午都不能微信往来,陈江屿发过去一个加油的表情包,就把手机放回口袋,收拾好了餐具。
“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八卦点到为止,同学们朝他拜拜再见,只有徐天林跟着他一起走。
他的嘴巴里还叼着一小块肉排,“等我哈。”陈江屿停了下来,他立马紧跟了上去,即将要说什么,两人心里都有数。
从便利店出来之后,陈江屿抛给徐天林一瓶水,两人往教学楼绕去。
“抱歉啊,刚才没忍住就说了出来。”徐天林挠挠头,“我不知道你和刘陆已经…”
陈江屿拧紧盖子,看了眼他脸上的难为情,安慰道:“没事。”
“那刘教授是不是也知道了?”徐天林说出口就开始后悔了,“对不起,我今天不该这么无聊。”
陈江屿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实,我是听到风声了。”徐天林拧开宝矿力的盖子却没有喝,眼神望向陈江屿敢说不敢说。
“什么?”
“你知道这次刘教授为啥出去这么久吗?”徐天林压低了声音,“不是要退休,而是要,升。”
他的手指往上顶了顶,搭配着煞有介事的表情,有点滑稽。不知道徐天林底细的人会觉得他是在故作玄虚,而他说的这番话让陈江屿认真了起来。
徐天林是要从军政的,毕了业之后还是会转到部队里。事实上要不是的他娃娃亲在C大上学,他本该从大一就在军官学校一路顺风顺水。
“哦,这个我倒是没有听到什么。”这等风声只能是高层才能知道,陈江屿耸耸肩不置可否。
“等她回来,她手里就有推荐实权了。”徐天林摇晃着手里的水瓶,话又说一半。
陈江屿没做声,跟徐天林这种大院出来的子弟说话,就得钓着等他说,碰巧徐天林是个还没学到位的“城府”预备公务员。
“集中选调。”徐天林眨着大眼睛说。
“不稀奇,这个大家都知道,就你这个背景用不到吧。”原来装了半天就这个。
“我当然用不到了,不过你可以。”
集中选调的名额分到每个院系里十分稀少,成就差点的院系都捞不到一个。在大三的时候,陈江屿倒是想过努力一把,踮起脚向上够一够,但一想到家里的背景,他只能作罢。光在父母背调这块,他就丧失了资格。
想到这里,陈江屿摇摇头,“我不可以。”就算他各项突出优异耀眼,单白梅做过的事就足够让他远离这些资源。
“现在不就可以了,刘教授升了。”徐天林顶了顶他的肩膀。
在碰上陈江屿的眼神时,又想起来,“不过你现在和刘陆分手了,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给你机会。”
徐天林的心眼有,但不多。陈江屿搂了搂他的肩膀说道:“你好好干,等你权势滔天了,我一样有机会。”
徐天林努了努下嘴唇,“我现在之所以上研究生就是在等我媳妇,我现在只想结婚,不想进步。”
结婚……
陈江屿突然想起孟追留在在庆日山道观里的许愿牌,【陈江屿和孟追要结婚,要过一辈子。】
当时只觉得这个愿望一点都不靠谱,而现在孟追刚不见几天,心里就想他想得紧,才后知后觉这个愿望也正是他现在的渴求。
本月阴历十五,是要给陈安达烧纸的日子。白梅独自去了香港至今下落不明,陈家人扬言如果陈江屿不回来烧纸扫墓,就会把陈安达的遗产抢回来,尽管他知道这在法律上是不可能实现的,但还是答应了陈家去道观给去世的继父陈安达送点东西。
林艳芳得知了这个消息,急忙忙地打来电话:“江屿,你什么时候去庆日山?我跟着你一起去。”
陈江屿拒绝,“不行,你现在还不能爬山,不能走太多的路,后面找机会我再带你去。”
“没事儿,我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胎已经稳了,走两步路反而是对身体好。”林艳芳说,“我是高龄产妇,想去求个平安。”
“阿强呢?他不陪着你?”
林艳芳犹豫了一下,还是张了口,“别看他一副吊儿郎当,其实他很上进。家里穷,他还有弟弟妹妹要养,现在我也怀孕了,未来需要他来养家,所以他换了家工程队,据说背后的大老板超级富有,有个很大的集团。但他不是正式工,只能多干多得钱,你说,他哪里还有时间过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