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弟弟。”
云颂扭头就走,但怪的是他居然觉得双腿发麻,走不快。
刚才下班他才吃了一碗米线没消化,今天穿得也厚重,因为想要一次性多买点食物回去也成为了他的负担,云颂没有跑几步就被付景明抓住,他掏出袋子里的白萝卜砸付景明的头,却砸掉了付景明做装饰的眼镜框,付景明脸上皮肤小气地立马见红,他捂着脸,一只手紧紧握住云颂的胳膊,怒道:“干什么!你疯啦!”
云颂气喘吁吁,胸膛剧烈起伏。
“放开我!”
“不可能。”
“你干什么?”云颂索性把手上的包装袋甩起来,全都砸在付景明身上。
付景明身高一米八以上,但身材并不怎么好,甚至有些消瘦,要是云颂手里没东西,也许可以马上挣脱他,但付景明动作迅速地把云颂拖上车并锁了车门。
“见到我不打招呼就走,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也不接,你有没有礼貌啊?”
快七年不见,云颂已经不是对指责一味承受的付家老三,他定定看着付景明眼睛周围的红色,沉声说:“我帮不了你,你找我没用。”
“哼哼。”
付景明漫不经心地从下往上把云颂看了一遍,哼笑道:“看来你跟着霍宗池过得也不错嘛,没有缺胳膊少腿的,这衣服,是正版吧?”付景明掀开云颂外套的衣领看,“哎哟,还真是,你们好上啦?”
云颂没有回答,那眼神恶狠狠,叫付景明想起来一些小动物,觉得很有意思,这小朋友他以前就很少正眼瞧,现在终于好好看看他了,他还凶上了,是仗着知道背后站了个霍宗池吗?
“还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他什么话都跟你说?本来我挺费脑筋要怎么跟你讲的,这下好了,直接省了。”
“如果你要钱,我这里有还给付习州的两百万,你拿去。”
“两百万?”付景明不屑地“嘁”了一声,“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而后他想起什么,又噗嗤笑了。
“付习州以前每年给你的生日礼物没下过六位数,你就拿两百万打发他啊?”
“是多的也拿不出来了,”云颂说,“而且他不是不要吗?”
云颂皱着眉,“你何必来找我,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像能拿得出钱吗?我没有跑去港城找媒体逼你们借我点钱就不错了。”
“这么多年不见,你的嘴巴也不是白吃饭的嘛,还是这么话多。”
“我真的没钱。”
“废话!”付景明翻了个白眼,嘴角微微抽动,“谁不知道你没钱?但是霍宗池有钱。”
“霍宗池?”云颂打哈哈,“谁没听说过。”
付景明身子探前摸出一个文件袋来,甩出几张照片出来,边摊开给云颂看边说:“你就是那个你当初为了他不惜以死相逼跟付习州断绝往来的霍宗池就这个。算你走运买到潜力股了,你现在跟他,他每个月给你多少钱?”
云颂默然片刻,也不装不认识了,说了个数,付景明顿时眉头紧缩,看起来好像对霍宗池的为人处事有了新的看法。
“就那么点钱你也愿意?”
“我没有办法,行情就是这样。”
“不可能!”
付习州说:“他去年还装模作样捐出几百万做慈善,怎么可能只给你那么点,你就那么贱?”
云颂无奈说:“是而且还要当保姆,你看,买菜这种事也要我做。”
付景明盯着云颂手里的几个购物袋,两根大葱显眼地从袋子里冒出头来,尤其付景明低头时注意到一个标签不知什么时候落到自己的鞋头上。
他不得不弯下自己金贵的腰身去拂开,这东西却粘在上面拂不掉,付景明看见上面黑字写着人民币2.5,气急败坏把标签扯下来。
云颂接着说:“事实就是这样,你来找我也没用,这几年我在裕市是打了不少工,但还没进过像你们这样的大公司接触这些商业知识,你知道,付习州当年给我的志愿填报是文科,他从来不教我这些。”
付景明咬牙道:“对,他把你养成了一个小白痴。”
云颂想,小白痴,这种没什么杀伤力的贬义词还比不上霍宗池冷着脸说个滚。
“我因为没有在社会上受到良好的打磨,现在白痴程度只增不减,你想说什么,我恐怕听不懂,有什么问题你直接找霍总。”
付习州赶忙说:“那你也别想走!”
“大哥,”云颂嘴唇动了动,目光漂移片刻,“我追他间接害他坐牢,付习州害她姐姐出车祸,他外甥女现在腿还不能正常跑跑跳跳的,你想让他帮你,给你钱你觉得现实吗?”
付习州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如果他不喜欢你,他为什么把你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