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会有深更半夜紧急任务的情况,所以多少也习惯了偶尔熬夜。”
他说得倒是很轻描淡写,我的认知又被颠覆了一次,惊得从被子里爬起来。
话说,U-17的意思不就是17岁及以下中学生得来的吗,多少都是长身体的年级,这样会不会影响很大。
不过我床上这位从国三就开始参加了,这三年少说也长了十厘米,如果还是受到高强度训练抑制的情况那真实速度岂不是很可怕。
我偷偷打量一下床尾——一米八五以上的人都很难找到可以把他们全身躺平的床,往往都需要弯腿来保证被子和床垫在低温下的御寒作用——柳莲二自然也不例外,甚至因为他的比例可能有点超出同身高的平均水准,弯曲的程度稍微有点大,我伸个腿就能碰到他的膝盖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催生熊心豹子胆,我想到就开始行动了。
“其实还好,也不是很频繁,只是偶尔.....”他原先可能以为我真的受到严重惊吓,正在语言安抚,但声音在我的脚从自己被子里露出来踩到他的膝盖时戛然而止,沉默地低头去看。
“......不、不好意思。”我几乎能感受到他快要实体化的视线,冲动一时马上就想后悔,不自在地要收回去,突然被他突然伸手握住。
这下不作声的人成了我。
肢体接触下传来的温度简直像个火炉,我感觉脚底有团火在烧,想说话又实在没有那个决心开口,只能毫无挣扎作用地象征性挪一下我的腿。
......结果被握得更紧了。
“怎么这么凉。”这回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和刚才大不一样了,要说哑吧,好像也不纯是压低了声音的原因,还说得很轻。
换个聪明点的人此时就装聋作哑了,可惜我的听力抓了个一清二楚,被他摩挲了脚背后就更加意志不坚定。
我感觉是被他影响到了,又或者是不可抗力下的浑身酸软,我也跟着轻了好几个调,甚至好像还在颤:“冬天......冬天就会这样。”
如果我多加一句解释是冷得才会抖,也不知道他信不信。
“......嗯,末梢循环不好而导致的可能性是68.45%,回去还是多锻炼下好。”他和刚才给我整理被子一样自然,轻描淡写地换了话题,但中心主题还是在哄小孩似地安慰我:“我陪你,很快就暖起来了,别怕。”
然后他的手探进来,抓住了我的另一只脚。
接下来的时间我就和被放了个冷冻技能一样,僵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直到他后面把我拖进他的被子里面,和我争抢空气的时候我还在思考他说的话。
这个陪,究竟是陪我回去锻炼的那个陪,还是现在帮我促进循环供暖的那个陪?
最后这个答案也没得出个确切结果,因为事发突然——在说不清是他咬我还是我咬他的一段时间里,我迷迷糊糊中发现脚已经被放开了,然后......
我彻底不是很有力气说话了。
柳莲二关键时刻确实说话算话,他给我整理了一下翻上去的衣服,依旧很轻地跟我说:“早点睡吧。”
本来想问他都这样了,真的还睡得着吗?还想补一句可能也不是很早了,结果我居然真的听完这句话就昏睡到第二天被他起床的动静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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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木空助回国的主要目的是继续招惹一番齐木楠雄,把家里扰得鸡犬不宁,对我的关照只是个顺便的事情。后来他确实又被齐木楠雄用超能力暴虐了一顿,一身招仇之瘾过后,又扔给我一堆恶趣味洋裙回去做研究了。
U-17比赛结束后,该补课的补课该补考的补考,因为比较去年多了个升上高中部需要操心的切原赤也,网球部的任务除了照常练习额外增加一项紧急补习。我和柳莲二见面的次数一夕回到第一学期刚开学的状态。
后来一直忙了快半个学期,迎着情人节等到了彼此的空闲时间。
这种节日里面收到礼物没什么值得惊讶,让我惊讶的是收到礼物的是我。
做了的本命还没有送出去,手上先被塞进巧克力和首饰盒,我当场愣住。
“......今天是情人节,你不用送我的。”柳莲二不可能不知道男方收到后可以白情回礼的传统,但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图,只能干巴巴看着等他自己解释。
本命巧克力最后还是给到了他手上,被修长的手指勾住包装上的蝴蝶结把玩。
“因为亚希是在去年白色情人节的时候送我礼物的吧?”他语意带笑道:“回礼。不然连续两年都是你送,也太吃亏了。”
拿着送人的东西出去,回来带着双倍的礼物,一路上的注目礼和议论声都十分异于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