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弦莫名地想, 如果是段永昼在这, 应该就第一时间冲过来捂住他眼睛, 再告诉他别往腿那儿看，他的更长。
可惜不在。
他面无表情地走到白书剑斜对面，坐了下来，开始吃早餐。
吃第一口时, 他就睁大眼睛。
炒面温度正好，没有冷，一口下去满嘴咸香，而且莫名地筋道鲜美。那碗汤也是色泽鲜亮，尝一口是咸甜正好，还有若隐若现的奶香被匀入其中，口感不薄又不会过于厚重，还可以从里头捞出来嫩滑可口的蘑菇粒。
那几道甜点，更是甜度正好，口感丰富，余弦吃东西特别挑口感，而这些甜点显然是刚刚出炉，正好是余弦最喜欢的口感，清甜的口感也完美中和了另外两道小份的咸口早餐……
……酒店的标餐这么好？
余弦不信邪，又扒拉了几口，越吃越香。
没一会他就把吃的给扒拉完了。
余弦还没抬头，一只手就拿着湿纸巾伸到了他的面前。
余弦接过湿纸巾，擦了擦嘴。
抬头，白书剑并没有看他。
余弦把湿纸巾放下了。
白书剑开口：“我要到附近的寺庙看看，你有兴趣吗？”
余弦盯了白书剑一会儿，确认他并不是在打电话，说：“好。”
相当自然的表情。
自然到似乎昨晚的一切对话，其实都没有发生。
余弦也没太放在心上，吃完早餐、换下了睡袍之后再折返回大厅，白书剑就并不在大石桌前了，只留下一台颇有质感的笔记本电脑，还开着屏幕，没有锁。
这笔记本里应该没有什么商业机密吧……
余弦是可以随便看段永昼的电脑的，其实实际上，绝大多数的电脑他都可以轻松破译，就算没有系统的帮助也可以。
但“可以破译”和“对方没有遮掩”，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余弦并没有去看白书剑的电脑屏幕上都有什么，事实上，他对这些东西也不感兴趣。他的视线移动，去看白书剑那间房。
也没有关门。
只有细微到完全不可能被注意的，换衣服时候的沙沙声。
无论是电脑上的信息还是其他的什么，其实余弦只需要走几步就可以看个明白。
但他懒得动。
余弦拿出手机，有新消息，是肖愁发过来的。
她发了一张白素长发及肩、穿着长裙的照片。白素真的是那种绝对高级的网红脸，又白又高，清纯可人。
肖愁附文：“看，我老婆X3！”
余弦：“……”
他发了六个句号回去。
肖愁显然是习惯了余弦的性格，继续唠嗑：“在哪玩呢？在家？我发现了一家超好吃的干锅，两个人吃不完，你要不要也出来吃？”
余弦：“你家不是有贞子和富江吗？”
是的，肖愁是个女鬼控，贞子和富江就是字面意思。肖愁特地买了两套别墅，就是为了装各种各样的鬼进去，和余弦的“邻居是鬼”还不一样，她就是很单纯地喜欢养鬼。
而且爱好特别统一，白裙、美女、黑长直。
而白素，别看她长得清纯，笑得无害……其实是裂口女。
而且是反杀了裂口女之后，自己成为了裂口女。
肖愁：“贞子怕生，富江太吵了[哭泣]。”
余弦：“晚些吧，我现在在东南亚。”
肖愁：“你被拐走了？”
余弦：“不是，来旅个游……对了，你认识白书剑吗？”
余弦问出这句话之后，对面的肖愁忽然就没消息了。
他能看到肖愁的昵称变成了一会儿的“对方正在输入”，但似乎又删除了。
又过了一会，肖愁才发过来一句话：“离他远点。”
“要是遇到什么处不了的事情第一时间告诉我。”
余弦：“谢谢，我知道了。”
看来白书剑不是什么好人，这事儿确实……谁都知道。
从他在精神病院看到白书剑的那一面时，就已经有了些预感，但是……
“我准备好了。”
白书剑的声音在前方响起，依旧温润。
余弦抬头。
换下睡袍之后，白书剑换上了一身灰色西装。
笔挺？板正？其实贵的西装可以很好地修饰一个男人的精气神，但白书剑穿上这身西装，却让他整个人都显得……贵气。
让人无法移开眼睛的贵气。
段永昼和白书剑的外形，其实都能让人非常容易地联想到“上位者”这个词。
但段永昼给人的压迫感，更像是铺天盖地地让一个人直面，只要稍微沉下怒火，就能让人不自觉地喘不过气来，像是被从正面咬住喉咙。
白书剑给人的感觉，则是织了一张细密的网，乍一看还有呼吸的自由，但上下左右，稍稍动一下就越缠越紧，越紧越慌，无法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