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呸!好酸。”陶椿酸得呲牙咧嘴的。
小核桃跟着小心翼翼咬一口,她被酸得乱蹦哒,“好酸好酸。”
邬常顺端着油盏出来,说:“苹果酸的很,山里的猴都不吃,我们想着家里有蜂蜜才摘了一兜回来,你们沾着蜜吃。”
陶椿拿个石榴剥开,她先尝一口,嘶,酸溜溜的,她勉强咽了进去,一下子给她酸精神了。
大概是山里的野果子为了不被吃才可劲地发酵酸味,也可能是山里果树的品种没改良过,所以都难吃。核桃和板栗也是,都长着厚厚的壳,吃的时候很费力。
陶椿放下石榴,心想山里的果树或许是很多年前的老品种,要是有机会可以从山外买点果树苗回来。
小核桃晃了晃陶椿的手,说:“婶婶,我想吃蜂蜜。”
陶椿去给她舀两勺出来,苹果也给削了皮切成片装碗里,她拿苹果沾蜜尝了尝,还是酸,好在能下咽了。
“你尝尝就行了,别把胃酸坏了,明天我把苹果做成蜜饯,或是煮苹果水。”陶椿跟小核桃说。
“弟妹,你进来。”姜红玉在灶房喊,“我把猪臀肉洗干净了,你来看看怎么做才好吃。”
“今晚炒一点,要是太难吃就不吃了,剩下的我留着烤成
肉干或是烤成猪肉脯,没事的时候嚼一根打发时间。”陶椿早有主意,野猪肉柴,做成肉干或是肉脯只会更硬,实在适合肚子不饿的时候消遣嘴巴。
“烤成肉干也不好吃,肉里的骚味怎么熏都熏不掉。”姜红玉不晓得肉脯是啥东西,但知道肉干,她不怎么看好。
“我试试吧。”陶椿也不敢打包票。
“行。”姜红玉没意见,“晚上煮疙瘩汤,我来做,你负责炒肉。”
陶椿应好,她把油盏端到菜板旁边,一手拿刀一手扯着黑猪皮,刀刃下划,贴着筋膜把猪皮切下来,猪皮扔了喂狗。
末了,她切一块猪臀肉泡水里,又去仓房抓一碗干木耳舀热水泡在瓢里。
锅里的水烧开了,姜红玉喊他们兄弟俩先打水洗漱,山里没条件,他们进山半个月没洗头没洗澡,比两只狗还脏。
猪肉里的血水泡出来了,陶椿把猪肉冲洗一下,对着火光切薄片,如片鱼一样,肉片薄得能透光。
邬常安舀水的时候多看两眼,很是羡慕她的刀功,他心里暗暗琢磨要是有机会了,他要跟女鬼请教一二。
巴掌大的一块儿猪肉,陶椿切了一柱香的功夫,洗澡的人泼水了,她才收刀腌肉。
家里没有淀粉,陶椿只能舀一勺面兑水化开,面粉水里兑酱油和姜汁,搅匀了,她把肉片倒进面粉水里腌着。
“大嫂,我们家有菜园子吗?”陶椿问,“我想种点姜蒜。”
“噢,房子外面就能种菜,本来是有的,后来草长得太快,还有鸡去吃,我顾不上去打理,就荒了。”姜红玉有些脸热,“你要是想种,明年我帮你把菜园子挖出来,今年我还让老三从山外买了好些菜种子。”
“行。”陶椿记得她捡鸡蛋的时候好像在草丛里看见过野葱,她端一个油盏出门,去柴垛后面翻找。
小核桃和两只狗也跟过去凑热闹,野葱还没找到先找到一窝鸡蛋,两只狗不客气,它俩熟练地含个蛋在嘴里,狗牙轻轻一咬,蛋液灌了满嘴。
一窝八个鸡蛋,两只狗全吃了。
“你们在找什么?”邬常安出来问。
“野葱,我记得这一片好像是有葱。”陶椿说。
“还往前一点,之前葱种在那一片。”邬常安站石头上指挥。
野葱没有鸡吃,就是杂草长得太茂盛,把葱欺得长成了细苗苗,长得比韭菜还可怜,陶椿掐了一大把,顺带把周围的野草薅了一圈。
回到灶房,锅里的疙瘩汤煮好了,姜红玉正在往盆里舀。
“找到葱了?”她问。
“找到了,我掐了不少,待会儿再炒一盘鸡蛋。”陶椿说。
“行,我给你烧火。”
葱择洗干净切段,陶椿打一碗鸡蛋搅散放一旁,锅烧热了,她从油罐里舀两勺猪油化开,油热爆青花椒和辣椒,火辣辣的味道弥漫开,她把腌的肉片倒进去。
锅里升起白烟,陶椿看不见锅里的情况,她只管拿着木勺快速翻炒,待肉的香味出来了,她把木耳搓洗一下过两道水倒锅里,锅里刺啦一阵响。
撒盐、加水,陶椿盖上锅盖让锅里的菜焖一会儿。
“像是学过做饭的,架势足足的。”姜红玉说。
陶椿笑,她好不谦虚地说:“你们有口福了,贵人都吃不到我做的菜,让你们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