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红玉把小核桃安置在离渣堆不远的地方,说:“待会儿我跟你小婶婶射鸟,都由你捡。”
小核桃立马没意见了。
陶椿跟年婶子说完话,她拿着弓箭走过去,瞄准一只野鸽子,她尽最大的力拉开皮弦,食指和中指一松,乌黑的铁箭头带着箭杆飞速破空射出去,野鸽子腹腔中箭
,被大力带得栽下渣堆。
“射中了!”小核桃激动地跳起来。
鸟雀惊慌一瞬,又匆匆垂首加速吃食。
姜红玉挑中一只个头大的灰尾雀,这种鸟最喜欢吃南瓜,嫩南瓜老南瓜都逃不过它们的尖嘴子。
“又射中一只。”小核桃高兴得蹦蹦跳跳。
有两只麻雀吃饱飞走了,陶椿朝空中射一箭,擦着一只麻雀的爪子给打了下来。
陶椿和姜红玉手上各有七支箭,手上的箭放完,小核桃忙不迭冲去捡箭。她年岁虽小,但不怕血,把箭上的鸟雀一个个取下来,再把箭拢一起给她娘和她小婶送去。
小核桃收箭的空档,陶椿和姜红玉忙着活动手臂,等拿到箭,二人开始第二轮的射箭。
忙到晌午,洗番薯的女人们停工回去做饭,陶椿和姜红玉也牵着牛带着小核桃往回走,走到半路看见空地上多了两堆木头杆子,地上还插着八根大腿粗的柱子,从东到西约莫有四丈远。
“这个作坊看起来不小啊。”姜红玉说。
“估计还包括存粉条的库房。”陶椿说。
说着话,二人绕道走了,到家后,两人把锅里卤的鸟捞出来端外面沥水。
“我们晌午煮三碗粉条汤,啃几只鸟当菜行不行?”姜红玉问。
“行啊。”陶椿没意见,她进仓房找绳子,麻绳只剩拳头大一坨了,她出去问:“大嫂,家里的麻绳都在门后面的布兜里是吧?”
“嗯。”
“只剩这一坨了,麻绳是从山外买的还是自己种麻搓的?”
“自己种麻搓,家里的麻绳是二叔搓了送来的,家里没了去找他拿。”姜红玉说。
陶椿拿剪子剪麻绳,麻绳在鸟肉上缠一圈打个结,凑够二十个了拿根棍子套上,她爬上树,把串着绳子的棍子搭在树杈上。
这种天太适合做风干肉了,风大,有太阳没温度,树上光秃秃的没叶子,而且还没虫没苍蝇。
粉条在锅里煮着,姜红玉也出来帮忙,二人把二百四十只鸟都挂树上了才回屋吃饭,正好粉条汤不烫了。
一只卤鸽一只灰尾雀,还有一只麻雀,卤鸟剁块儿,两大一小啃完鸟肉才吃粉条。
“没你去年卤的好吃。”姜红玉觉得差点味。
“没有油炸,油炸锁水,吃着肉嫩一点。”陶椿知道缺了哪一步,她解释说:“这次是要做肉干,要沥掉的是水,肉柴一点,风干了才有嚼劲。”
“噢。”姜红玉顿时明白了,“做个菜还有这么多学问。”
“学问大着呢。”见小核桃听得认真,陶椿问:“你记住了?”
小核桃点头。
“好好学,我收你当我的关门弟子。”陶椿开玩笑。
“咋?你以后不教你姑娘儿子做饭?”姜红玉笑她把话说早了。
陶椿笑笑,她转移话题说:“昨儿的羊奶还有剩的吧?待会儿给花斑狗喂一碗,早上喂它吃生猪肉了,晌午就不喂,免得它不消化。”
喂了狗,三人又出门,这次把刀疤脸留家里吃干草,免得它又拉稀牛粪。
再路过盖作坊的地方,地上堆的木杆又多了。
三人每路过这个地方一次,这个地方都有变化。先是山上砍的树陆陆续续都扛了下来,再是在柱子上凿洞,把树杆嵌在洞里,用横木排列做墙。
七天后,邬常安他们再次扛着野猪回来,这座突起的作坊已有雏形,东西走向的两堵四丈长的木墙已经搭建好了,负责盖大棚的人正在往缝隙里填混了碎稻草的泥巴。
巡山的人这次又打了九头野猪回来,其中七头都是母猪,为了打这几头野猪,他们还有人受了伤。连着七天在野猪岭打转,把野猪惹恼了,昨天他们被野猪群撵得爬上树,野猪上不了树就在树下撞,生生把一棵枣树撅断了,树断的时候,李山跟他堂兄弟李飞在枣树上,二人往旁边树上扑的时候,胸口撞上树干,胸膛上淤青一片,胳膊也扭伤了。
“野猪岭上估摸还有多少野猪?”陵长问。
“二三十头,还是那三个族群。”邬常安说。
“那就先不打了,野猪发情的时候打架厉害,到时候它们互斗死几头,也差不多了,到时候母猪下崽了再去做陷阱逮小猪。”陵长说,“你们在家歇一天,后天再去双头峰转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