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们手快,老子削了半天,一口都没尝到。”陈庆举着刀骂。
捞到肉的人哈哈大笑,挨骂也是高兴的。
邬家兄弟俩也捞了两碗,陶椿和姜红玉吃饱了,他俩就直接端着碗吃,两指长的羊肉,他俩一挟就是一大筷子,一口下去嘴巴塞满了,嚼的时候额尖都跟着发力。
“陶椿,锅里的汤味道淡了,油少了,是不是要再丢一坨火锅料?”胡二嫂找来问。
陶椿点头,“不过我带来的都用完了,家里也没了,之前熬的不多,留下给陵里人分的,其他的都拿去换粮了。”
“啥?没了?”离得近的人听到了,不由高声问。
“对,要等陵里的牛宰了,才有新的火锅料。”陶椿说,“想换火锅料的,十天后再上门吧。”
闻言,本来想把自家分的火锅料拿出来的人立马打消了念头,没法子,胡二嫂只能把分给她家的火锅料拿出来,一切两半,一个锅里丢一半。
陶椿看邬常安碗里的肉快吃没了,她问他还吃不吃,见他点头,她端上装杀猪菜的钵去捞肉。
阿胜坐在锅边烧火,猛地看见她过来,他脸上的笑顿时凝固了,头也垂了下去。
陶椿没注意到烧火的人,她跟削肉的男人说:“羊腿骨别扔,我待会儿拿回去喂狗。”
“行。”男人点头。
陶椿接过勺子捞飘起来的羊肉,估摸着那哥俩的食量,捞半钵就够了。
阿胜等陶椿走了才抬起头,削羊肉的男人看他一眼,说:“年纪小就是面薄,还臊个啥劲,我看她压根没当回事,之前的事你也别当回事。女人嘛,她们有时候说话没轻没重的,发起火来连亲丈夫都骂,陶椿那天估计心情不美,才朝你发脾气。我感觉她想骂的不是你,估计是邬老三惹她生气了。”
阿胜没说话,他存的心思上不了台面,也说不得,只能由着旁人误会。不过他也反应过来,他在人前不能再这个样子,免得一直有人为他打抱不平。
“锅里还有肉吗?都是羊肉?我去砍条猪腿过来,再烫点猪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过来说话。
“够吃了,这会儿来捞肉的人少了,我估计都吃□□成饱了。”削肉的男人说。
但小伙儿不听,偏要去卸条猪腿再煮锅肉,他琢磨着这么多人,一人挟一筷子就没了。
陵长瞪眼,他追出去朝这小子踢两脚,高声骂道:“没喝酒就晕头了?锅里的肉吃不完了还要煮?咋了?剩下的肉不分了?还没分到你手里你就不心疼是吧?”
挨揍的小子也不恼,他笑着跑开,说:“能吃完,吃不完的我们晚上再吃一顿。”
“都给我滚蛋,还吃?没这事了。”陵长看这乱糟糟的一片,心里着实不痛快。
这顿拿肉当饭吃,秉着谁少吃一口就亏一口的想法,个个撑得塞不下去了才罢手,一顿饭吃了近两个时辰。
巡山的人打着饱嗝先走了,陵长把剩下的男人都赶到雪地继续杀猪宰羊,让女人们把残羹冷炙都收拾收拾。
“你待会儿把米面分一分,分完了就让她们先回家。”陵长跟年婶子说。
年婶子点头,“我晓得,我看你脸色不好,回屋歇着去,这儿的事让你两个儿子盯着。”
陵长也觉得身上有点不大痛快,喊来两个儿子交代一声,他就先回家了。
年婶子守在大棚里,等妇人们把锅碗瓢盆洗干净,再把搬来的桌椅送回去,她领一帮人去分粮。
“仓房里还剩一千八百五十斤米面,是入冬后用陶器和粉条换回来的,按之前说的,把陶器和粉条换出去的人可以多拿粮食,粉条就不提了,今天单论陶器。陶椿换出去两个陶缸,拿六斤米面,坛子和罐子合计四十六个,拿四十六斤米面,碗碟合起来一百五十个,拿三斤米面,一共分到手五十五斤米面。”年婶子拿着账本念,“这是我跟你们陵长事先许诺过的,大雪天赶着牛拖着陶器回娘家帮陵里兜卖陶器换粮的十一个媳妇子,你们为陵里出力,该给的我们都会给。”
好些人都忘了这个事,猛地听到这个消息,人群里响起嘻笑和欢呼声。
胡家两个儿媳妇称五十五斤米装袋子里递给陶椿,胡二嫂交代说:“米扛回去了,麻袋得空要送来。”
陶椿高兴地“哎”一声,她深吸一口气扛起半袋米转一圈,眉飞色舞地跟
其他人说:“真重啊。你们羡慕吧?我自己赚来的。”
“哎呦,你赚来的还少了?”邬小婶轻拍她一巴掌,“别跟我们得瑟,把我们惹眼红了,一会儿给你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