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杏俩眼一瞪,要回娘家找大嫂和弟妹干仗。
邬常顺忙把人拦住,“走走走,先去你家看牛,刀疤脸咋会是咱爹?”
四个人边走边说,还没到牛棚,邬常安跟邬常顺兄弟俩已经相信了这头牛是他们爹。
“爹?”邬常安快步冲进牛棚喊一声。
正在吃草料的刀疤脸低哞一声。
“真是咱爹!”邬常顺扑过去抱着牛头嚎啕大哭,“爹啊,你还活着咋不跟我们说?”
“还不是赖你们的好媳妇,爹又不会说话,他把事都做这么明显了,你们媳妇还不相信,一直瞒着你们,她们存的是什么心?”香杏愤怒,“以后爹就住我家了,免得回去了受委屈。”
正在痛哭的邬老三哭声一停,他望着眼前的牛陷入了沉思,旁人不知道,但他晓得陶椿能看见鬼,他爹要真附身在牛身上,她会不晓得?
“真是咱爹?”邬老三起了怀疑,“陶椿跟我说过,牛被熊抓伤流了好多血,可能带蛇毒的血流出来
了,歪打正着,它就不发狂了。”
“你就信你媳妇,她放屁你都说是香的。”香杏骂。
邬老三瞪她,“能不能好好说话?”
香杏剜他一眼,“你们走,爹跟我过。”
“你咋能确定它就是爹?”邬老三更相信陶椿,更相信她在这种事上不会骗他。
“你喊。”香杏说。
邬老三清了清嗓子,他对着牛又喊声爹,牛哞了一声。
“看吧看吧!”香杏得意,“这下你信了?”
“信了。”邬常安不怀疑了,他爹能回来再好不过了,“我又有爹了。”
“我们把爹带回去,那儿才是他的家。”邬常顺强硬地说,“爹在你家住好久了,他该回去了。”
香杏指了指干净的牛棚,问:“你家有吗?爹回去了住哪儿?”
“我们这就回去搭棚子,明天来接爹回家。”邬常顺说,“我是老大,我该给爹娘养老……对了,爹都回来了,娘呢?”
“不晓得,爹好像有点傻了,不会说话总该会写字吧?我让他用蹄子写,他只会划拉两下。”香杏苦恼,“以后你们再问问。”
“行。”邬常顺欣喜,“真好啊。”
邬老三摸摸牛头,说:“哥,我们先回去。”
“行,回去搭牛棚。”
从香杏家离开,邬常顺快活地说:“原来真有鬼啊?”
邬老三肯定地点头,“有。”
到家,邬常顺一把抱起女儿举起来,他兴奋地说:“明天爹带你去接阿爷回家。”
正在屋里吃饭的两人闻言心里一咯噔,姜红玉出来问:“谁阿爷?”
“我爹,香杏说你晓得刀疤脸身上住的是我爹?”邬常顺问。
“你魔怔了?这咋可能?”姜红玉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拿着筷子往公主陵的方向指,“鬼魂要是这么容易就能附身,还需要我们陵户来守陵来供奉?”
“可能是爹是遇到他的时机了。”说到这儿,邬常顺说:“对了,这个事可千万要保密,要是让上头的人知道了,咱爹可就回不来了。我去跟香杏说一声,你们先吃饭,不用等我。”
姜红玉:……
她看一眼老三,算了,这个是最相信有鬼的人,问他还不如问狗。
邬常安进屋跟陶椿小声求证:“你在牛身上看见人的魂了吗?”
陶椿摇头。
“可是我喊他,他应了,大哥喊他,他也应了。”邬常安迟疑地说。
看样子他已经深信不疑,陶椿能理解,哪怕他心里也怀疑,但感情上他会万分相信。
陶椿瞥见姜红玉进来了,她踩邬常安一下,说:“锅里有饭,你去盛。”
晌午炖了一条鱼,汤里有粉条,还焖了南瓜干饭,陶椿饿了,就没等他们兄弟俩,跟姜红玉先吃上了。
“弟妹,你说这事可咋办?”姜红玉着急。
“不怎么办,这头牛不管是不是他们爹都是咱家的,左右都要养,不影响什么。”有了老陶匠的事,陶椿对于他们兄妹三人认牛当爹的事平静多了,“你只要坚信刀疤脸就是头牛,大哥就不会让你去照顾。嘴长你身上,你不想喊牛为爹,他拿你没办法。”
陶椿见邬常安在外面晃悠,她说这话也没避着他,“反正我觉得牛就是牛,别让我认牛当公爹。”
“没事,大嫂,我跟我大哥照顾爹。”邬常安进来表明态度。
姜红玉冷静下来,“随你们吧。”
邬常安坐下来,问:“年婶子找你有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