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独活的脖颈有些僵直,一个可以说是离谱的念头涌上心间。
不会吧,陆川断不会听不懂吧。
他都说成这样了还听不懂?
到底是在装还是真的……纯情?
喻独活实在不想把这个词跟陆川断连在一起。
拜托。
哪怕闭着眼也能知道陆川断这个处于适婚年龄的名门优质男,不可能会对这些事情不了解。
他掩下眸底情绪,仗着黑暗面无表情,声音里却透着与之反差的甜腻笑意,“我也不知道哎……可能是在等着回房间看我的漂亮衣服。”
喻独活不光说,还动手了。
他轻轻拎起自己睡裙那轻薄镂空的蕾丝底边,将那一小块儿布料塞进了陆川断的衣袖。
指尖捻着布料,顺着袖筒慢慢深入,探进了陆川断的小臂内侧,缓慢又轻柔地与他的皮肤摩擦着。
他一开口低缓又勾人,带了轻挑的笑意。
“陆先生,还喜欢吗?”
显然喻独活在这方面是个技术不错的中高手。
陆川断的喉头艰涩滚动,垂睫望向他的准夫人。
漂亮的脸蛋上一片清冷漠然,说出的话却含着热切的期盼和笑意,像是真的依恋着他。
其实是个以为别人看不清他的脸,所以装都懒得装全的小骗子。
偏偏手也不安分,揪起身上那没什么布料的衣服往他身上撩。
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招数,全扔到他身上了。
那被白晃晃的一片细腻皮肉被毫不在意地暴露在外,让他凭空腾升强烈的饥饿感。
想要疯狂地嗅闻他、享用他、填满他。
这样脆弱柔软的猎物,丝毫意识不到任何危机,也完全不清楚自己主动接近的是什么存在。
无知、可怜、不堪一击。
在喻独活看不见的地方,陆川断的眼瞳并成了一条竖线,危险地看向他。
只是这次,他把呼吸放得更轻了,生怕惊扰到弱小又警觉的猎物。
“你的体温降低了。”
“……”
喻独活满心疑惑。
他“努力”了那么长时间,陆川断就说了个这?
说真的。
陆川断是不是因为身有隐疾,所以才会指名道姓要他一个没有靠山的喻家假少爷来完成婚约。
其实这样的话,确实很能说通。毕竟他虽然身体有缺陷,可面上总得过得去,陆家夫人得是个同为名门的后辈。
但正儿八经的少爷们哪能受得了未婚夫有那方面的疾病,要是喻独活这样只是挂名的假少爷还勉强能操控。
喻独活思索到这里恍然大悟,他可算是明白了。
他瞬间把手连着衣角抽出来不继续了,看向陆川断的眼神里还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
可别刺激这位了。
怪可怜的。
果然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上天给陆川断开了这么多道门,也一定会给他关一扇窗的。
没想到,居然关的是这扇。
作为主角攻来说,太可怜了。
当然主角受也可怜。
早说他就不整这出了,本来还想趁机向陆川断打探下关于的“传家之戒”的消息。
看来这个战术是不管用了。
陆川断眼睁睁看着刚刚还甜甜地黏在他身上的准夫人,不知道想了什么,突然一句话不说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茫然。
他那软乎乎的,暖暖的,小小一团的夫人呢?
怎么突然跑了?
是不是他回答错误了。
那刚刚的问题是——
漂亮小人类的声音重新被找出来,在他脑海中回放。
“喜欢。”
陆川断突然出声,让喻独活回屋的动作停滞了几拍。
“有多喜欢?”
喻独活提起了一点儿兴趣,陆川断身有隐疾让他心底更升起了欺.凌的想法。
小陆川断,好可怜。
好想狠狠欺负——
“想藏进房间,单独给我看。”
陆川断指尖不自觉地细细打颤,他竭力控制住兴奋,斟酌着用词,试图不再吓跑他脆弱的夫人。
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他只是想把“夫人”拖入巢穴,永久地、不停歇地、激烈地,吞噬他的“夫人”。
他的巢穴。
陆川断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人类的心脏在他的胸腔中剧烈跳动,几乎到达病态的速度。
他和“夫人”。
拖入。
只有他们的巢穴,不被任何生物打扰的巢穴。
充斥着,裹满了“夫人”甜腻湿软气息的,巢穴。
巢穴巢穴巢穴巢穴巢穴巢穴巢穴巢穴巢穴巢穴巢穴巢穴巢穴巢穴。
“那好吧,陆先生。”
喻独活向前走了几步,如心甘情愿献祭的脆弱羔羊般抬起了手。
“去你的房间吧,我会给你看的。”
陆川断在今夜,第二次压抑自己,收回了从身后探出的狰狞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