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结婚也不是不可以,本来他逃婚就是随性而为的……
但让他白和陆川断结婚,总感觉有点儿吃亏。没得到什么利益就做事,可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更何况他还惦记着那个特殊任务,系统没有提示他完成了这个任务。
这是当然,因为所谓的主角攻和主角受都是一个人,都是陆川断。在系统那边,这个任务失败率高成那样,有一半是因为如果老老实实做任务,不刻意触犯规则,根本就不会发现陆川断的真实身份……
喻独活正在思考,他脖颈上的项圈突然发紧。里面那丝丝缕缕的殷红血线,如细微蛛网般悄然扩散,蔓延到整块儿玉。
“嘶——这是什么东西。”
喻独活用力撕扯着那皮质的项圈,却根本动不了一点儿。血丝越发密集,越发红亮,像烈火焚烧过的余烬。
陆川断没有帮喻独活,而是被提醒到了一般,低垂着眼睫,幽幽开口,“夫人,你知道我们的诅咒吗?”
“大概。”
喻独活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了声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被诅咒成为影子,永远无法见光。而我是被诅咒必须和你缔结婚约,永远地被锁在你身边看管你以防再次伤害无辜百姓……是这样吧。”
“是,夫人。”
陆川断的目光投向喻独活白皙脖颈上被勒出的显眼红痕,沉默了几秒,这才继续说道,“但我是个非人类的邪祟,攻击性破坏力都极强,夫人却只是柔软脆弱的人类,怎么能够管控我呢?”
“所以夫人拿到了那个东西。”
陆川断向前几步,抬手抚上喻独活那项圈。
但他却在接触项圈的一刹那,指尖触抚过项圈的地方血流不止。
喻独活皱了皱眉,陆川断却并无异色,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是陆家的祖传之物,是可以克制我们陆家被诅咒之人的东西,也是我给你带上的。”
陆川断垂下了手,血顺着他的指尖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很快便汇成了一滩血水。
“所以,只要我有这个,我们就是永远制约的平衡状态?”
喻独活仍然费劲儿地拽着项圈,他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陆川断点了点头,再次开口,“但要这项圈起效,必须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必须拿到我的血并滴上去。”
“而一但陆家被诅咒者的血液滴上去,开始保障喻家被诅咒者的安全。项圈就会起作用,影响喻家被诅咒者的意识,驱使他去杀死陆家被诅咒者。”
他说着,又看了一眼喻独活脖颈上发紧的项圈,喉头艰涩滚动,“而如果喻家被诅咒者的意识,由于各种原因无法被影响到,就会受到项圈的制裁。”
“也就是会被项圈活生生的扼杀。”
“但是一但喻家的人和陆家的人中有一个杀死了对方,他们就都得死。”
“所以你只有三种选择。”
陆川断面色冰冷,好像生死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什么要紧事一样,“一是由于不杀我被项圈杀死;二是杀死我,我们双死;三是被我杀死,也是双死。”
“所以你只有两种选择。”
喻独活皱了皱眉,想到了之前的事情,“一是杀死我,双死;而是被我杀死,双死。”
“不。”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喻独活的大脑飞速运转,“你还有一种选择,不把血给我。”
喻独活知道陆川断给了他三次血。
陆川断、山芎、喻凌霄,每个身份各一次。
陆川断的是给他带上项圈时就给了,喻凌霄是试婚服的那次,而山芎是在以前时代的幻境。
陆川断表面上只有两个选择,但那是建立在项圈起效的前提下。
如果陆川断不给他血……
“我不会不给你我的血。”
像是知道喻独活在想什么一般,陆川断开口打断了喻独活的思路。
“为什么?”
喻独活忽然凑近了陆川断,灼热的呼吸像把刀一般狠狠捅进他的鼓膜。
陆川断没有说话,第一次显出弱势的姿态,没有直面回应,反而偏头躲过了喻独活的眼神。
他不敢看他。
喻独活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啊。
他几乎瞬间就清楚了陆川断为什么会把血给他,为什么会给他一条生路。
陆川断想要他。
不是喜欢,不是爱,是想要他。
比起那些无法解的虚无缥缈的东西,陆川断更想把他牢牢锁在身边,尽可能多的和他产生联系,哪怕这个代价是陆川断自己会死。
在陆川断的观念里,“想要”是比爱和喜欢强百倍的存在,因为这代表陆川断对别人产生了欲.念。
可能是食欲,是占有欲,是和保护欲共存的伤害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