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少关键信息,他也无法推断陆川断到底是干了什么,才能把姜宇寰吓成那样。
喻独活出着神,雨后的庭院透着寂寥的死气,冷风吹过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激起一片颤栗。
在陆家待的时间不短了,他还是不能适应这种死寂黑暗的环境,也不知道陆川断那么多年是怎么忍下来的。
人类要是在这种环境下还能做到精神正常,其实还挺厉害的。
喻独活起身,从衣服兜里摸出来手机看了眼时间。
被姜宇寰和系统发布的任务一打岔,他也没了想要休息的心思。
之前把戒指给了山芎,没想到他还得拿回来毁了。
喻独活深深叹了口气,决定去找山芎。
————
为了准备他和陆川断的婚礼,陆家最近来了不少人手重新装饰陆家。
陆家上下都挂着喜庆的大红灯笼,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原因,喻独活总觉得那红色仿佛被鲜血浸染过一般。
灯笼内摇曳的烛光忽明忽暗,投下斑驳的光影,映在青石板上,如同奇诡的鬼魅。
就连那些请来帮忙的人,也都神情麻木,连话都不跟他说。
明明这些场景除了有点奇怪以外,都很正常,可喻独活心里总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他在陆家转了好久,也没找到山芎,只好放弃找山芎,决定直接到原本取出戒指的那个房间里去拿戒指。
站在那个房间的门前,喻独活皱了皱眉。
他又想到了之前,在这个房间的墙壁上,挂满了他的画像和照片。
到现在他也不能完全确定是谁干的,很大可能性是山芎,可山芎也没有很明确的承认。
不过不管是谁干的,他都不希望在看见房间里有那些东西了。毕竟他又不自恋,面对满是自己照片的房间……
他屏住呼吸,推开了眼前这扇门。
房间里仍然是一片昏暗,静悄悄的,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踏入了。
他摸索着墙壁前进,耳边却突然传来了铃铛的响声和小孩咯咯的笑声。
“哈哈,接新娘子喽!新娘子来喽!”
喻独活心中猛地一惊,发现脚下的地面竟然开始晃动。
他抬手想要扶住墙,却发现身上的衣服袖口宽大,根本不是他原本穿的那件,而是那件洁白的婚服。
不,他借着微弱的光又细细看了眼,发现这件婚服上没有血迹。
这根本就不是他的衣服!
“这婚轿里坐的是那孩子吧,真可怜。”
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喻独活这才意识到,他脚下晃动的不是地面,而是婚轿的轿底。
“是啊,谁让我们喻家和他们陆家都是被诅咒……”
“喻家”这两个字点醒了喻独活的神经,他平复了心情,又继续听了下去。
“别说了,真晦气。哎,是要送到陆家山上的那个神寺吧。”
“小声点儿!别让别人听到了……”
轿子开始剧烈晃动,大概是要上山了。
喻独活趁机摸索着轿子的四周,发现根本没有可以掀开个帘子的四方形小窗户,更没有门,整个婚轿都被封死住了。
见逃不出去,他暂时停下了动作,思考着现在的状况。
喻家和陆家之间的诅咒这个说法他很熟悉,之前在喻家地下墓穴时的血墙上看见过。
结合着外面人的说法,他推测现在是不知道被人用什么方法拉到了很久以前,那时也从喻家送去了人到陆家。
“哎,你别说,这陆家就是有家底,上山的路上都铺满了金币。”
“金币?这些金币可都是脏东西,要不是他们家以前和我们家一起守护神寺时候生了坏心思,用神寺向百姓牟利,会有现在这个诅咒吗?这个孩子,会白白被我们送去找死吗?”
金币?陆家山上的神寺?
喻独活眯了眯眼,总觉得这两样东西听起来很熟悉。
他好像刚在陆川断的引导下,用一枚金色的古币向那神寺里的神像许过愿。
“喂!小声点儿!”
那个声音明显变得紧张兮兮,“你再多说话,我可就不跟你一起了,你不怕……我还想要命!”
被他训斥了之后,另一个情绪激动的人再也没吭过声,他们就一路抬着“装有”喻独活的密封婚轿,颠簸着爬上了山。
没有出口,喻独活却并不焦虑。
他在外面的人说话时,就从袖口里摸到了把匕首,看起来很新,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痕迹,像是这具身体被送来之前精心准备的。
从轿子外面传来了潺潺流水声,喻独活前不久才刚听过。如果这真是陆家山上地那个神寺,那么他们应该已经到地方了。
他正想着,轿子就被轻轻放下。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有人敲了敲轿子的壁,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