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印楼被欺负的很惨,好几次都向着母亲和父亲告状。
可是他的母亲并不是周家正经夫人,而是周自许培育出来的‘火种’。
‘火种’对自己孩子的人生没有干预权力,她根本体会不到孩子在向自己求救,甚至对孩子的关心还不如带大周印楼的保姆。
保姆都会在周印楼被打后偷偷抹眼泪,可她只会对着周印楼十年如一日的微笑。
母亲没有感情,父亲的感情却是周印楼黑化的开始。
因为这个男人告诉自己的儿子,别人打你,你就想办法报复回去,做不到那你就永远只能当那个人的狗。
他是不会帮他解决问题的。
自己的事要自己解决,什么办法都可以。
而在他的教育之下,周印楼知道了反抗。
他渐渐地掌握了很多折磨人的办法。
看着敌人在自己面前吱哇乱叫,周印楼越来越觉得畅快。
更重要的是,从那以后他发现父亲看自己的眼神里多了点东西。
那是喜欢。
周印楼觉得自己做对了。
他很高兴,因为他被父亲喜欢了。
长大后,周印楼是非常想要弄死钟承益的,可父亲却告诉他钟承益比钟意昀更容易掌控,因为他蠢,只有掌控了他,帮助对方做了君主,那以后守望星就将是周家的天下,所以,周印楼不能弄死钟承益。
父亲的决定,令周印楼失去了一些东西。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渐渐地,他又发现了父亲的一些秘密。
而这些秘密,对于周印楼来说是极其残忍的,因此,他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怪,有时候看上去特别正常,有时候疯起来死都不怕。
这性格,也让他慢慢地丧失了原来的天真和善良,和姜少爷一样,两个人狼狈为奸,成了祸害守望星的坏种。
可姜少爷早就死了,现在在这躯体里待着的是姜虞。
而姜虞知道周印楼所有的事情,包括他那颗左右摇摆的心,对周家、对钟承益并不是百分百的信任和臣服。
甚至可以说恨,恨到想要他们统统死。
他狠绝、疯狂吓退了无数伤害他的人。
可谁还记得他原本也是个可怜的、抱着兔子哭的孩子?
姜虞觉得要是有个人当初拉他一下,好好地教导,他或许也会是个好人。
想到这些,他立马用尽全力地试图说服周印楼,“你并……并不会孤独,我们也可以……可以一起,一起……一起……做好人。”
周印楼听完他的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做好人?”
“跟你一起?”
周印楼还是第一次笑得这么张狂,完全不符他的人设,看得姜虞更加害怕了。
“你似乎不太了解我吧。”
周印楼说着放过了姜虞,他转身坐在姜虞同侧的书桌上,“你要我救出我的母亲,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么?”
“意味着什么?”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终于松开,姜虞剧烈咳嗽起来,他扶着桌角缓了缓,然后退后好几步,手握在门把手上,做出了防备的姿势。
可即使怕到了极致,他还是想要周印楼的承诺,于是陪着对方一问一答。
“意味着我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大杀四方,我可以拉着所有人一起跟我一起下地狱了。”
周印楼笑着说道。
姜虞闻言沉默了,看着眼前癫狂的男人,他实在说不出什么劝说对方行善积德的话了。
见姜虞有些害怕又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己,周印楼渐渐恢复冷静后也沉默了。
他不晓得自己刚刚发疯的意义在哪,甚至有些后悔,于是无事发生一样对着姜虞招手,“过来。”
姜虞心想‘过去战死啊,你刚才还想掐死我,现在让我过去,你神经病啊。’
“我不过去,你个疯子。”
姜虞说着就要开门,却被周印楼喊住,“我答应你的条件。”
“那我过来。”
姜虞很识时务。
顺手拿起门边的棒球棍走到皱心口身边,“你说话要算话,不然我……”
“不然就怎么着?”周印楼见他防备自己有些说不出的不爽。
“我也不能怎么你。”姜虞没啥底气。
周印楼见他这样忍不住又笑了,“为了能够嫁给钟枕玉你也算是拼了。”
“但钟枕玉可不见得跟你一样。”
“什么意思?”姜虞不解。
“明天他就要跟秦晚芯宣布订婚了,你不知道么?”
周印楼其实并不太想跟姜虞讨论一些沉重的话题,之前他们在一起从来不说这些。
姜虞蔫坏,总是在琢磨怎么折磨人才比较爽,而他就静静听着,然后姜虞需要他怎么做,他就宠溺一般的配合他,可现在似乎都变了。
那是他放任培养的坏种,只要他们一样,就会一辈子被绑在一起,不会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