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被这欢乐和谐的气氛感染,站在孙如非身边,既看大舞台,也看她手机屏幕里的小舞台。
她自然而然地放松、沉浸、心生羡慕。
这种感觉真好。
没有煽情、呼号、歌功颂德;
不必敬酒、客套、强颜欢笑。
只是简单的一顿饭,却因为志同道合,所以无所拘束。
她回头,门边的服务生也拿出了手机。她轻轻笑了,原来不是年会不好玩,是她没参加过好玩的年会。
真诚而发自内心的快乐,所有人都感受得到。
半小时后,宴会接近尾声,明天就放年假了,有人约了下半场继续联欢,有人拿了红包心满意足,回家收拾行李。服务生撤掉碗筷,给侧厅续上果盘,徐骁送完最后一批同事再进来,见秦子铭仰在沙发上,吴智华则端坐着和孙如非聊天。
他问:“陈夏呢?”
“外面接电话。”
奇怪,那怎么没见着人。
他走过去拿了颗草莓,汁水不算甜,但冰冰凉凉的,很是清爽。
孙如非意犹未尽:“这就结束了?”
“你还想怎样?他们去蹦迪,你蹦得动吗?”
“……”孙如非说,“我戴了一晚上的手环,你只给我两百块。”
“够你加一次油了。”徐骁问,“你们怎么回去?”
“我送如非。”
“你喝酒了大哥。”
“哦,那就如非送我。”秦子铭等了一晚上等到这么个契机,孙如非却瞪他,“我去洗手间。”
吴智华起身:“我也去。”
秦子铭跟风:“我也去。”
“……”
徐骁不知他们搞什么鬼。
陈夏接完陈卓的电话,再进来,包厢里声音全无。徐骁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双手搭着腿,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点手机。
“他们都走了吗?”
“还没。”他抬眼,“你过来。”
陈夏不明所以地走过去,见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条丝巾:“你的?”
她接过:“你在哪儿捡到的?”
“刚夸你脑子好使就随手丢东西。”她看她的红裙和大衣,“刚才那么多人,你不热?”
“不热。”她把丝巾折成小方块,见他抽了纸巾擦手,“你还没吃饱?”
她可记得他筷子一直没停过。
“别拿这眼神看我,我消耗大,得补充能量,你没听我长篇大论嘴巴都说干了。”
“还好吧,感觉没到几千字。”
“笑话我。”
“没有。”
“牙都露出来了。”
“……”陈夏想揍他,“你老是说这种话逗人,我本来忍得住,被你这么一说才……”
“才什么?为什么要忍?”他觉得今晚的她和平时不太一样,不论是穿着打扮,还是动作神态,都更自然放松一些,“其实你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
他没察觉她脸色的变化,把剥好的橘子递过去:“我刚尝了一个,还挺甜。”
陈夏却没接,拿了盘子里最后一个草莓:“你自己吃吧,我去找找如非。”
第29章
徐骁等了半天,最后只等到秦子铭一个人回来。
“还好你在,他们仨扔下我不管了。”
“你又惹到谁了?”
“谁也没惹,学雷锋没成功。”他坐下,“跟你说件事呗。”
“说。”
他提了提吴智华对陈夏那点朦胧的意思,徐骁微愣,随即捡起掉在地上的橘子皮:“别逗了你。”
“不信?”
徐骁收起手机:“你自己还一团糟呢,少乱点鸳鸯谱。”
“我是那胡来的人吗?”秦子铭不服,“只可惜,我戏还没排好,你姐就急着看戏了。”
他刚才见陈夏出来,本想撺掇吴智华送她回家,结果孙如非听了也要上车,于是三人成行倒把他给踹了。
“前几天我听花神给家里打电话,他妈好像要给他相亲,要我说,这亲也不用相了,素未谋面的肯定比不上知根知底的。”
徐骁转头看他:“他俩怎么就知根知底了?”
“哦,不是他俩,是你俩。”他纠正,“你和花神就不用说了,和陈夏,这么久了也算熟悉,你不觉得……她和花神挺合适?”
“我看你是被几两白酒灌迷糊了。”
“你就说合不合适。”
徐骁没答,沉默了会儿,只问:“花神什么意思。”
“接了我的车钥匙,你说什么意思。”他气定神闲地往后躺,“就冲这行动力,我得向他学习。”
徐骁听完没出声,把手里的纸巾揉成小小的一团。过了会儿,秦子铭又问:“诶,等他过完年回来,要是相亲告吹,我给他当当月老怎么样?”
“去你的吧。”他把纸团扔进垃圾桶,“要当也轮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