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人的呼吸幅度变小，抽泣声不停，不过显然比之前好点。
“我不配被爱，我生下来就是错误。”闻游人哽咽的说，捂着双耳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时晚归学着小时候妈妈安慰她的样子，轻轻拍着闻游人的背，“不会不会，我们都很喜欢你，你不生下来我们怎么认识你呢。”
“是我，是我……”
“是我害死了我爸爸。”
“是我！”
闻游人用力的嘶吼，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走不出来，如果那天及时回家了，爸爸就不会死了，都是她的问题。闻奕月说的对，她不配活着，她生下来就是个错误。
或许是情绪的感染，时晚归也落下泪水，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滑落到闻游人的眼睛上。
但也正是这样，闻游人原本暴躁的情绪开始渐渐平息。
时晚归感受到她的变化后，松开怀抱，低头观察了一秒，然后用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
“没事了，没事了。”时晚归蹩足的安慰着，“什么事都没有，我们都在，我们明天还要去找王老师呢。”
闻游人泪水再次流下，问：“你会离开我吗？”
“我不会的，你相信我。”
闻游人显然不信嘴上的说辞，她直接坐直了身子，抓着时晚归的脖子就吻了下去。
这个吻极具凶狠，所到之处都被用力吮吸，泪水掺杂进去，带着丝丝咸味。不过这个吻又饱含情感，生活是前进的，可能会成功，可能会失败，可能会痛苦，也可能会欢乐。
片刻，闻游人缓缓分开。
时晚归显然没有从刚刚的经历中走出来她麻木的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喃喃道：“你这是……”
“我爱你。”闻游人继续揉捏时晚归的脖子，那里有她刚刚留下的痕迹，“如果你觉得恶心，你就离开我。”
“我为什么觉得恶心。”时晚归反应过来后便拥住闻游人，“我不讨厌你。”
闻游人的心渐渐平静，恐慌逐渐消散，“我爱你……”
“嗯，我知道。”
“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好。”
时晚归摸到闻游人湿透的后背，关心的说：“你的衣服湿了，我们去洗个澡，好不好？”
闻游人点头，“好。”
浴室里，热水冒的热气瞬间糊住了她们的双眼，原本可以看清状况的镜子也被蒙住了眼睛，里面只剩下淡淡流水声和浅浅呼吸声。
时晚归借着雾气抚摸着闻游人的后背，她不似平常人的光滑，闻游人的后背都是凸起的疤痕，仔细看，颜色已经接近肉色，并不像最近的新伤。此前，时晚归并没有仔细看过闻游人的身子，原以为她只是胳膊上很多伤，没想到衣服之下也是数不尽的悲伤。
她轻轻抚摸，抚遍全身，轻声道：“这些都是你自己弄的吗？”
伤口太多了，背部，腿部，腰部……都是数不清的伤口。如果她主动去医院接受检查，去警察局报警，是警察都会为之一震的程度。
闻游人将头埋入时晚归的脖子处，浴缸坐下两个瘦小的女生也不会显得拥挤，倒更方便了她们打探对方。“不是，有一部分是闻奕月。”
“那你抽烟也是因为她吗？”时晚归又问。
闻游人思考些许，“是，她逼我抽的，慢慢的，我发现自己也会偷偷抽了。”
时晚归心里一阵颤痛，她们的悲哀就如同春日的绿草，夏日的暖阳，秋日的落叶以及冬日的雪落那般，在常人眼里看着是多么正常，但对于前一个季节来说何尝不是痛苦的消失。
“我们以后去新疆吧，听说那里很美。”时晚归道。
闻游人轻哼一声，“好。”
“我给你洗澡吧……”时晚归拿起毛巾，轻轻的擦拭着闻游人每一寸肌肤，所到之处还会用小指摩擦，感受炙热的温度。
片刻后，闻游人接过毛巾，“我也给你洗洗。”
和闻游人不同，时晚归的皮肤是光滑的，摸上去稍有不慎便会滑下，渐渐的，闻游人不再抚摸。她是丑陋的，丑陋的嘴脸，丑陋的皮肤以及丑陋的心理。
时晚归发现了这一变化，她抓住闻游人的手，放在她心跳处，道：“以后不要害怕，回个头，我会在你身边。一直会。”
第36章 第 36 章
今天她们要去王老师家里补课, 所以两个人起的很早，闻游人起的早是因为要烧饭，时晚归起的早是因为她忘记写老师布置的作业了。
昨晚的事, 当时也许不觉得尴尬，但是一觉睡醒，两个人面上都是潮红，见到对方的眼神也不自觉的飘忽。
时晚归在书房里, 看不到厨房的景色，于是听觉变的异常灵敏，她仔细听着闻游人的都可, 听着听着脸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