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开了口,才发觉自已声音里的嘶哑,摸摸胸口,还有一丝微微作痛。
“你先别动,你这次受的伤很重,要好好休息。我去叫海棠宝贝过来,你且在这儿等着。”放下杯子,华惊北道。
“不用了,我也是大夫,我自已情况我自已最清楚。”凤莲摇了摇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华惊北却是瞥了他一眼,责怪道:“你虽身为医者,对自已的身体从不体谅,你叫我们如何能放心?”说完转身离去。
凤莲怔了怔,苦笑一声,看来这次真的让他们担心了。闻了闻身上的味道,除了药味就是一股让他恶心的味道,即使再淡,他也无法忍受。
眉头蹙起,他了衣服,又了头发,突然一怔,从头发上抓下一条白色丝带,绣有金凤银线加身,边缘还有银白交接,做工精细,凤莲想了想,自已不曾有这丝带,且那日去天坛时也不是用这丝带,那会是谁的?
正逢杨海棠急冲冲地进来,凤莲抬起了头,就挨杨海棠一爆栗敲脑,痛呼一声。
杨海棠红彤彤着眼,呵斥着:“还知道疼!你说说,你在挡箭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自已的情况,怎么就没想到会痛?!”
说着,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滴滴落下:“你难道就不知道我们很担心吗?受了这么重的伤,要不是有人送你回来,我还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你!”
凤莲放下丝带,歉意地道:“凤莲以后绝不敢再犯,让义父担心了。”
“那是最好!你这孩子让人怎么说你!怎么就偏偏喜欢踏这趟浑水,这下可好,想出也出不去了!”杨海棠视凤莲为亲生儿子,他只希望凤莲能够平平安安的,什么功名和利,他都不需要。
凤莲笑道:“义父,只要我完成了事,那凤莲这个凤府嫡子身份便再无存在意义,只要找到机会,制造假象,我不就可以离开京城了吗?”
“可这路万分凶险,你若踏了进去想要出来就难了!”杨海棠知道凤莲指的是什么事,不太赞同。他认为,为了报复这一家无良的人而冒这么大的风险,实在不值。
“可我只有如此,凤府我一定要搞垮他!”这是他承诺于前身的,必定言而有信。
杨海棠还想说什么,就看凤莲举起了手中的白色丝带,问他:“义父,这条丝带可是你的?”
杨海棠一怔,擦了泪,道:“这难道不是你的吗?”
“我并没有这种金凤银线的白色丝带,”凤莲看了看,忽的想到一个人,抬头问:“义父,送我回来的是谁?”
“临安王。”杨海棠检查了一下凤莲的伤口,拿来药箱换药,一边漫不经心道。
“是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白色丝带,再想到白玉笛,相差无几的风格,笑了笑,一边给杨海棠换药,眼睛笑如月牙,问道:“义父,你与师傅相恋是什么感觉?”
杨海棠抬了眼看他,挑眉道:“喜欢上临安王了?”
“不尽然,只是觉得有一个男人喜欢我,有趣罢了!”试想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喜欢上,是何等的奇怪与诧异,凤莲抹抹红唇,他思路一向与常人不同,倒是觉得有趣极了,更何况这个人是叶苍涯。
杨海棠怔了怔,片刻笑着摇头:“你这孩子,想法怎么就与常人不同呢?竟会觉得有趣!当初你师傅追我时,我还好生恐慌纳闷一阵子,到你这儿,却成了有趣!”
“这要是他人,暂且不论。可叶苍涯不同,他是我打不过的人,却喜欢上了我,义父你说我这算不算赢?”凤莲趣味地道,他这人好胜好强,输了他绝不放弃,一定要赢过那人才可以。
“这般赢法,莫说是我,你自已估计也不会认同,再者你向来好武学这一口。”杨海棠包扎完,不以为然地道,他了解凤莲,爱武成痴,即使现在身处朝谋漩涡也不改本性。
“自然。”美目流过一股异芒,“总有一日,我会赢了他的!”
杨海棠眼睛还是红彤彤的,看到他这样反而笑出声来,拍了他一下,嗔道:“你还是先养好伤吧!”
凤莲现在这状况不太好,估计也要躺几天才能下床了。摇了摇头苦笑,这都什么事啊,早知道又要躺上几天,那他就不挡那暗器了!
只是……合了合眼,嘴角露出一抹莫测的笑容,第一步终于是开始了!朝堂,也不远了!
他为了这一天,不知准备了多少事,终于的,是等到了这一天。
朝堂上,若说谁能依靠,绝对不是太子还是临安王,而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位,当初为其挡箭时,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要不然,他岂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去挡那一箭,还险些让自已丧命呢?他又不是什么慈悲之人,也不是什么尊卑分明,视帝王为尊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为了皇帝而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