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看到丈夫愤怒又痛心的眼神,害怕的否认道:「不是的,我没有!这都是我表舅说的,说云谦和李冰儿换身是真有其事,又说云谦他派人捉了少女要放血施法,这都是他说的,与我无关……」
这次柳源不作声了,落在众人眼里,执迷不悟、死不认错的人只有王氏。
傅老爷气炸的道:「你真是无可救药了!为了害云谦什么坏事都做的出来,还死不认错,撇得一乾二净!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我要休了你!」
王氏听到这句话,跪下来哀求道:「老爷,你不能休了我,我没有做错事……」
然而看丈夫冷酷地把自己推开,显然不会回心转意,她心中的愤恨瞬间涌起,凭什么她要被休?明明做错事的人是傅云谦!
「老爷,你真的冤枉我了!你要查的人是你儿子,你该让官兵把他捉起来拷问,问他到底是把那些少女藏在哪里才对!我表舅说他派来的人都看到了,有一车又一车的少女被载进了这庄子,都没再出来过……啊,对,还有个叫清山的证人可以证明这都是真的,可以找他来问……」
傅老爷听她说出这一连串诋毁长子的话,这些话是多么丑陋险恶不堪入耳,他连最后一丝情分都没有了,痛打了她一巴掌。
王氏因为这股猛烈的力道摔倒在地上,当她疼得捣住脸,抬起头之际,对上了傅云谦和裴咏希两人的脸,她看到裴咏希朝她扮了个鬼脸,无声说着「上当了」三个字。
接下来,她看到傅云谦朝她唇角微微一扬。
那是抹得意张狂的笑,她简直快吐血了。
王氏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从表舅捉到清山的那一刻起她就中计了,什么换身法事,捉了九十九个少女要放血施法,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她更被傅云谦掐住了弱点,老爷便是她的弱点,他害她被休了。
她输了,彻底输给了傅云谦……王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傅云谦彻底愚弄了王氏和柳源一顿。
除了所谓的九十九个少女,就连京兆尹也是他安排的一环,王氏并不知道,京兆尹与杨广虽是亲戚,但却是一表三千里的远亲,根本不会想为了杨广得罪他,跟他甚至是有交情的,王氏和柳源听说京兆尹对于他陷害杨当家入狱一事有怨言,是他故意让人放话给他们听的,好让那两人以为只要通报官府捉拿他就万无一失。
至于他和裴咏希的换身法事,提早在前一晚完成,恒山法师太谦虚了,他法力高强,不见得非在月圆之日施法,他选择十五,不过是为求稳妥。
而十五当晚,他改为为生母举办法事,他找父亲一道来,并且说服他对王氏隐瞒此事,这出官兵来捉拿他的戏码才有办法演下去。
他唯一没有预料到的是,王氏居然会亲自前来,他原本是打算等官兵搜寻不到被捉的少女,回头捉拿诬告的柳源,再进而捉住身为主谋的王氏。
不过,王氏亲自出面是最好的,刚好让她在父亲面前曝露出她最丑陋、阴险的一面,让父亲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他也如愿的藉着父亲的手处置了这个祸害。
王氏被休离之后,还得和柳源坐两年牢,其罪名是污叽名誉,诬陷他人。
这事处理的小心,除了宗族长辈外,傅府里没几个人知道王氏被捉去关,傅云谦打算等她出狱后,将她送出京城,送她回偏远的乡下养老,眼不见为净。
说来王氏还得感谢她,至少她还有个地方可以等她儿子出狱。
下人们本以为王氏是旧疾复发,到山上休养去了,但时间久了,有人说她是因为二少爷的事疯了,成天说着疯言疯语被老爷赶走的,也有人说她是红杏出墙被休了,什么夸张的话都有,最后傅云谦下了封口令,此后没有人敢再谈论她。
王氏入狱后,傅老爷沮丧了好一阵子,直到长子的婚期将近,才打起精神来筹备,长子的婚事俨然成为他生活里最大的重心。
他为裴咏希找到了义父母,这位富商和他的妻子一连生了好几个儿子,一直想要个女儿,第一眼见到裴咏希就很喜欢她,一听说她要认义父义母,是喜不自胜,除了丰厚的嫁妆,还主动说要帮忙筹备婚事,让少了主母的傅府不至于手忙脚乱。
傅云谦和裴咏希两人最后如期成亲了,这婚事可称的上办得风风光光,席开百桌,来了好多官员和宾客,同样也在城里摆上流水席,和百姓们共享快乐。
婚礼过后,恒山法师准备要离开京城了,傅云谦夫妻俩送他出城,这回,恒山法师身旁跟了一只黑狗。
裴咏希弯下身朝黑狗打了声招呼,「小黑,来汪一声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