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黎川对蚂蟥跟崔莹的去向并不是一无所知,相反,黎川始终是知情的,并且在这个过程中说不定还给第二人格提供了一些想法跟决策,不然以第二人格那么粗暴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会这么冷静去对待。
黎川这是打算……
“老秦?”
陈砺峰半只脚踏入办案室,就看到秦澈僧人入定般坐在那里出神,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全刑侦队都知道,秦澈一般这么早出现在办案室,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昨天晚上肯定没回家。
而一个有家室的人,一整晚没回家,这无疑是非常耐人寻味的事情。
“你……昨晚没回家?”
秦澈:“跟你有关系?”
陈砺峰脚底像是突然抹了油,咻的一下就站在秦澈的跟前,用脚从旁边勾来一把椅子,就直接坐下来。
“啧啧啧。”
秦澈无语看着他:“干嘛呢?早上蛋疼啊?”
陈砺峰被呛了一口,但很快就稳住,“怎么,你们两人吵架了?然后黎川不给你回家?”
“陈主任早!”
“陈主任早!”
徐蔚跟苗妍打完招呼才猛地发现秦澈也坐在那里,两人同时一愣,脑子里想着挥手打声招呼,但嘴巴行动更快,两人同时脱口就出:“秦队,你跟川哥……吵架了?”
秦澈嘴角抽了抽,“没有!”
这种说法几人当然不会相信,同时在心里一致认为像秦澈这种骨子里骚里骚气,还有点大男主主义的人,肯定是不可能承认被老婆赶出家门睡办公室这种事,要是再往下激怒,最后遭殃的还是他们,也就点到即止。
秦澈很想骂人,但想了想,还决定先记下,来日方长。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们那边昨天有没有发现什么新线索?”
陈砺峰仰头长叹:“别说什么新线索了,连毛都没有,那孙子作案手法堪称变态,干净的都能拿去当每年犯罪分析典型案例了。唯一的那点线索,就是恢复的聊天记录,不过,昨晚罗副局让人去查陈彪那条线了,今天估计应该能有新消息。”
“行,有线索再说。”
这种等待让秦澈非常不安,凶手什么时候再次作案、会以什么手法作案、将会死多少人,他们完全无法弄清楚。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人对未知永远存在恐惧,意味着他们每天都要陷入凶手如何杀人的深深无力感中。
秦澈揉了揉太阳穴,准备翻翻昨晚得到的线索,看看能不能从中再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出来,而才刚把案卷拿起来,邓伟良就抱着自己平时那从不离手的老年保温杯走进来。
“邓局。”
其余人也跟着叫了一声:“邓局。”
“你们吃早餐吧,不用管我。”在办案室扫了一圈下来,邓伟良眼神奇怪问:“你小子今天怎么来这么早?两人昨晚吵架了?你被他被赶出来睡办公室?”
秦澈:“……”
秦澈秉着不想跟老年人吵架的原则,强压下嘴里的国粹,面无表情问:“您老人家有事?”
陈砺峰起身想给邓伟良搬张椅子过来,邓伟良摆摆手示意不用,“就是来告诉你,昨晚我让人去调查陈彪的事情,今早出结果了。”
“怎么样?有什么新发现吗?!”
“有是有,但……”邓伟良目色略沉,“昨晚我派老郭去了一趟华溪派出所,尸检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就是被人用车给灭口的,这一点都不需要尸检,看监控就知道。但我们并没有在陈彪的身上找到有关的电子设备,也就是手机,他的口袋里只有几百块的现金,然后我就派常洋他们去搜查陈彪的住处,同样也没有找到有关的电子设备,只在他的出租屋里找到几张用来烫吸的锡箔纸。”
没有有关的电子设备?
如今的时代,普通人不可能没有随身携带手机,哪怕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里人也会给配备数字键的老人机,以方便能随时联系。而陈彪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先不说需要手机跟外界联系,难道陈彪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吸毒之外,不会想着刷刷手机打发无聊的时间?
秦澈就着邓伟良的话,道:“现在连和尚都每人一部手机,他一个毒贩,怎么可能离得开手机。”
“是的,这是让侦查员感到非常困惑的点。”邓伟良摩挲着手里的保温杯,语气平静又不失严肃,“但是我们确实在陈彪的出租屋里找不到有关的电子设备,所以目前只能推测是陈彪背后的人,担心陈彪有一天会被警察抓住把自己供出来,索性就禁止让他使用这些会留下线索跟证据的电子设备。”
“可如果没有手机联系的话,陈彪是怎么联系他上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