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的目光看向魏无羡的时候更像是淬了毒一般,若不是有蓝忘机拦着他,他早就冲上去挥舞着降灾和怀里的尸毒粉把对晓星尘尸身不敬的魏无羡整死了。
摸索了半天,就找出几枚铜板,魏无羡有点儿忍不住想感叹,#魏婴(无羡) “小师叔未免有点儿惨,怎么比我还穷?“
魏无羡这会让本来应该是愤怒到和薛洋你死我活的,可是蓝阮的语气太过轻松,让人自然而然的就跟着放松了下来。
魏无羡突然就起了开玩笑的心思。
他继嘘仔细查看着,乾坤袖,腰封处,连靴子里都没有放过,直到他默默的在心里向小师叔道了个歉,摸向了晓星尘的胸口处。
果不其然,他的胸口处有什么东西棱角分明,并不平整,他衣襟内,掏出一个乾坤袋来,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寥寥无几,一个叠的整齐的纸团,还有几张平平整整亮晶晶的糖纸。
夷陵老祖外行
魏无羡认得那糖纸是蓝阮做的,她虽然性子活泼,又一向把自己当成男孩子,但是却免不了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只有她会把珍珠磨成细粉放在纸张里,也可以说,只有姑苏蓝是这种财大气粗的世家大族才能让孩子这么造钱。
只不过,这已经吃完的糖纸,还留着干什么?
魏无羡刚要将那几张糖纸扔掉,却见薛洋竟然摆脱了蓝忘机的看管,猛地扑了过来,将那几张糖纸珍重的握在掌心里。
这糖是他给晓星尘的,是他掉马的前一天晚上,那天夜里好像还很平静,像是以往一样,他的心情复杂的很,却有些开心,他想着,是不是和晓星尘有关的人都死了,他就会安安稳稳的待在义城里陪着他?
于是他把自己最宝贝的糖分给了晓星尘。他从来不会想着将这糖分给别人,但是那一天的他心中暗道:#薛洋 “吃了我的糖,就是我的人了,得一直陪着我。”
可是这个愿望还是请求一样的心愿,竟然在第二天就破灭了。
薛洋苦笑一声,#薛洋 “他是还没来得及扔吧?看上去看的很重要的样子。可是竟然连解释都不肯听我说一句。”
他以为他们是亲人,可他还不是被说丢就丢的存在?
薛洋将那几张糖纸拿走之后,就只剩下了一个纸团。
魏无羡将那个纸团展开,发现那是他都没有见过的符咒画法,上面甚至画了两个对称的鬼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魏婴(无羡) “这鬼画符是什么东西?小师叔为什么要把这种东西待在身上?”
##蓝阮(琬琰) 想给魏无羡一鞋拔子怎么破?算了,这么多孩子在旁边按着呢,要脸,忍住忍住。
蓝阮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怼了一句:##蓝阮(琬琰) “什么叫鬼画符?你懂符咒吗?你这个外行。”
除了姑苏蓝氏的几个少年既不知道莫前辈是何许人也,又见识过一些蓝阮的符咒术,听到蓝阮这句话甚至赞同的点了点头。蓝忘机更是不必提,表面虽然不显,但是心中分明是想着蓝阮说的话都是对的。
只有薛洋一个人听到这句话被迫从回忆中被唤醒,诧异的看着说话的蓝阮。
心中不由得想到:#薛洋 “这位姑娘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那可是夷陵老祖魏无羡啊,当年大名鼎鼎以符咒鬼道入道的,鬼道的开山老祖,蓝阮充其量不过是占着姑苏蓝氏小姐的名头叛逃而得来的名声罢了。怎么能说得出魏无羡懂不懂符咒这样的话来?“
说起来论起白眼儿狼这个名声,自然是蓝阮更甚一些,毕竟一个是被群嘲的家仆之子,即便是被众人嘲讽,也基本上不会有江家的人帮他说话,而另一个是谁言语稍显不敬,就会被姑苏蓝氏的三个大佬挥舞着正义的铁锤砸个神清气爽,以后再也不敢口出狂言。
也因此蓝阮白眼儿狼的名头算是做了个名副其实。
然而要是论起鬼道术法,则根本就不会有人认为蓝阮会在这方面有什么过人之处。
薛洋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是十分敬仰魏无羡这个鬼道的前辈的,结果他看了看自己敬仰的魏前辈,竟然也未置一词,低着头顺从的将手中的“鬼画符”又递给了蓝阮。
#薛洋 这个女人懂个屁!
要不是她有可能能救晓星尘,他绝对要冲上去好好和她理论一番了了。
蓝阮接过那张符咒,总算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晓星尘道长能将自己赠与的符咒带在身上真是太好了。
上面的鬼面,并不是什么不详的东西,人死后都会有鬼差指引带往地府,而之前蓝阮在岭西修行的时候,那里盛行这样一个说法,在死去之人的棺椁上贴上一个鬼面,便可混淆鬼差的视听,迷惑他们,让他们找不到逝去之人的魂魄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