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靳予翘着唇,耐心回复:【我替夫人谢谢你。】
薄慎:【?】
【我谢谢你,这辈子第一次听你说谢。】
【对了,郡王府那边儿还有三家,不好谈,我手下人去过几次了,说什么祖宅不舍得卖,我看就是嫌钱少。】
池靳予:【那就加钱。】
薄慎:【已经高出市场价五倍了。】
池靳予:【只要能拿,价格不是问题。】
薄慎:【……】
【疯子。】
*
南惜的生日和领证日期就隔了两天,4月18。
17号下午,她的礼服快递到了,同时送来的还有另一个纸箱。
纸箱不大,叮铃哐啷的声音,像装着些小东西,南惜以为是赠品,坐在院里拆。
当她掀开那层质感极好的紫色包装盒,整个人凌乱呆住。
里面东西被烫金的礼品纸和丝带包裹,还有粉色蕾丝系的蝴蝶结,高档,雅致,乍一眼以为是什么少女心十足的惊喜礼物。
但仔细一看,居然是润滑液,跳蛋之类不可言说的小玩具,还有一些特殊功能的套。
南惜怀疑送错了,把快递盒翻过来看地址,的确是和府街特1号,只不过手机号码是虚拟的,完全没规律的一串数字。或许因为是特殊物品,收件人姓名也打了全码。
莫不是恶作剧?
仇富?
不至于吧,送这东西也不害人,没准还用得上。如果是仇富的阴暗分子,高低不得寄个刀片什么的?
她当即给快递公司打电话,对方说没送错,但因为是特殊物品,寄件人付费加密,不能告诉她详细信息。
南惜对着这堆烫手山芋纠结许久,决定找个地方先藏起来。万一真是别人寄错了,找上门还能物归原主。
谁家钱是大风刮来的呢。
当天晚上,池靳予从美国打电话,问她有没有收到什么快递。
南惜愣了愣,脑海里晃过那堆让人脸红的东西,不敢相信:“……你买了什么?”
对面沉默几秒钟,才开口。
“剃须刀,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他语气无比冷静,“薄慎买的,你别给他拆了。”
一阵莫名的燥热消散,就说嘛,他怎么可能买那种东西。
南惜继续搭配明天要戴的首饰,边挑选耳环边说:“好像没看到,今天就收了我的裙子。”
至于那箱乌龙,她没告诉他,说出来太尴尬了。
“行,那再等等吧,可能没到。”
“到了我会帮你收好的啦,放心。”南惜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一个重要的跨境项目突发状况,昨晚池靳予临时出国,明天的生日party她得一个人去了。
但这种小事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朋友多,哪里就缺一个塑料老公,不过随口一问。
池靳予回答得却很郑重:“情况有点儿复杂,我尽快,争取赶上你生日,好不好?”
他语气压低,带着哄。
“蛋糕我帮你订好了,明晚送过去和朋友们一起吃,场子消费也记我账上。”
“好吧。”南惜俏皮一笑,“那就谢谢池总了。”
“不是谢谢老公?”
“……”冷不防的,南惜脸一热,抿紧唇彻底收声。
“老公”这个词,她还是不太能叫出口。
池靳予不再逗她,那边也有事忙,叮嘱她早点睡觉。
南惜哪里能早点睡觉,她一直等到零点,收第一波祝福和红包。
祁书艾的消息第一个来,但家庭群的哥哥姐姐们,以及爸妈发来红包和转账的时间间隔也都不超过两分钟。
这是她每年生日的日常。
南清曜转账六十六万,直接到她银行卡里,这会儿零零碎碎收到来自不同账户的钱,已经三百多万。
祁景之没有转账,微信发了个大红包意思意思,但还有条信息:【礼物今天到。】
不知道今年是送她什么,反正每年唯有生日这天,南惜绝对不会想骂他,恨不得抱着他三百六十度转圈圈,说全世界我哥最帅。
而另一边,池靳予在酒店会议室忙碌,带来的几个技术高管和他同样面色凝重。
“池总,这个参数不对劲。”
“我看看。”
密密麻麻的代码倒映在防蓝光镜片上,修长手指不停敲击着键盘,屏幕上的代码也随着几乎连成线的敲击声,飞速闪烁,变幻。
这样的状态持续一个多小时,池靳予才接过同事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
“继续检查。”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这里还是白天,但国内已经是深夜,池靳予点开微信对话框,犹豫几秒又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