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的南惜给他发微信:【池先生,你有点狡猾。】
他回得很快:【嗯?】
装。
都是千年的狐狸,跟她演什么聊斋。
南惜只扔过去一个字:【哼。】
请他自行体会。
池先生:【没办法,觊觎我未婚妻的人太多,怕你嫌烦。】
【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南惜努了努嘴,回复:【我哪儿敢呀。】
招数虽烂,效果却显著。这些人暗地里猜测她与池靳予的关系,哪怕不能确定,也不敢再随意招惹她。
南惜帮他拍下6号屏风,还看上了一条鸽血红项链,也一并拍下。
余沭阳去处理后续的时候,南惜去了趟洗手间。
贴满花砖的法式洗手间,挺符合主人浮夸的腔调。
对着镶金的椭圆镜,她侧头检查了一下妆容,抬手摸了摸耳垂下的雪花坠子。
旁边的水龙头打开,南惜闻到一阵香,转头时那人也正好看过来。
乔宜琳抽了张纸巾擦手,姿态优雅地朝她笑了笑:“好久不见。”
南惜也望着她笑:“确实很久了。”
乔家这位姐姐真是挑不出一点儿不好,漂亮知性,温柔大方不粘人。
也就是喜欢去夜店看猛男而已,偶尔左搂右抱喝喝酒,又没太过分。
他们男人玩得更花。
可惜祁景之看不上,要拒绝人家,到现在也没谈过女朋友。
空长了副浪荡公子的皮囊,一个西景科技都忙不过来,还得负责集团事务,从头到脚散发着单身汉和打工人的双重怨气。
“跟那家伙分手之后,你倒是越过越滋润了。”乔宜琳转过身面朝着她,“传说中那位怎么样?真是又老又丑啊?”
南惜尴尬地扯了扯唇。
乔宜琳会错意,叹了一声:“你可千万别委屈自个儿,要实在看不上圈儿里那些,就等等我六弟。他还小,假以时日好好培养,以后一准儿是个贤夫。”
南惜憋住笑:“乔安宸?他才三岁呢姐。”
“三岁多好,性格没养成,我想让他长成啥样就啥样。”乔宜琳说,“你喜欢哪种老公?我照着模子给你养。”
“那倒是不必……”
早年两个人关系好,后来因为乔宜琳先去瑞士留学,而南惜奋战高三,联系得少了。再后来乔宜琳追祁景之,被拒绝得有些难看,那会儿她恼羞成怒,也朝南惜发脾气,放狠话,两人就默契地断了来往。
池昭明出事那次,是近一年来她们第一次说话。
南惜笑了笑,让她宽心:“没外面传的那么夸张,池先生长得挺好看。”
“好看就行。”乔宜琳往这边凑凑,压低嗓音,“那方面呢?”
南惜眼皮一抖:“啊?”
“不是听说他不行么?”见南惜表情呆滞,乔宜琳拍拍她肩膀,小声劝:“这件事很重要,知道不?两个人哪怕不相爱,床上合得来也能好好儿过,但如果这方面不行,你得守活寡啊傻妹妹。你现在觉得没关系,可是一辈子的事儿,长年累月谁能受得了?”
南惜脑袋里一阵突突,像神经在被拉扯。
她勉强弯了弯唇:“行,我知道了。”
*
回家路上,南惜坐在宾利后座,手里捧着鸽血红项链的盒子。
红宝石在昏夜里照亮眼睛,唤回她出走的思绪。
她抬头望向前面:“余特助。”
余沭阳一边开车,一边恭敬回应:“南小姐请讲。”
她知道余沭阳不仅是工作助理,也是私人助理,生活上大大小小的事池靳予也经常会找他。
应该多少是了解一些的。
虽然不太合适,可南惜实在不知道还能问谁:“那个,你家老板以前谈过恋爱吗?”
余沭阳回答得果断:“我跟着老板这些年是没谈过,但以前我就不知道了。”
南惜斟酌了一下词句:“那他有没有……固定的,或者不固定的那种……伴侣?”
“哈?”
“就是那种啊。”两个人年龄相仿,南惜和他聊起来也没什么芥蒂感,“很多人工作忙没时间谈恋爱,但是也需要纾解压力,释放一下,你懂的。”
“那可不兴啊我的大小姐。”余沭阳笑出声,“您把老板当什么人了?他从不乱搞,我保证,说谎了天打雷劈。”
南惜捧着下巴,思索着,小声嘟哝:“可是他都快三十了……”
“什么?”
“哎呀没什么。”南惜懊恼地甩了甩头,“你好好开车吧。”
她总不能直接问,你家老板是不是不行?
余沭阳应了声,继续平稳地往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