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映雪打量了一下:“没事,我去泡咖啡。”
南惜被摁在化妆镜前一个小时,化完精致的妆容,和伴娘们拍完晨袍组照,接着被摁回去,盘复杂的中式发髻。
她不喜欢秀禾,出阁装选了明制婚服。
吸取乌镇那次的经验,她特别嘱咐凤冠用假的,要不真怕被压出颈椎病来。
第四个伴娘选的是裴锦姗,没定顾家的。
虽然顾月满跟她们一块儿玩,但祁家和顾家向来没什么交情,裴家走得更近一些。
妹妹裴柚也跟着来了。
看着化妆镜前明艳照人的南惜,裴柚眼睛都直了:“惜惜姐好漂亮,好像仙女。”
裴锦姗揉揉她脑袋:“自信点,就是仙女。”
裴柚一脸向往:“我以后也要穿这样的。”
“柚子你才几岁?就想嫁人了?”祁书艾嗑着瓜子笑她,“姐姐跟你说,嫁人一点儿都不好玩,等你长大就知道了,男的大部分都不行。”
裴锦姗捂住自家妹妹耳朵:“别给她灌输这些。”
乔宜琳严肃道:“这叫反诈骗教育。”
“我知道的。”裴柚拉开裴锦姗的手,表情认真,“我没说我要结婚,只谈恋爱不就好了?恋爱开开心心,结婚鸡飞狗跳,我懂,到时候我找个大帅哥办婚礼玩儿,反正我就是觉得有意思,只要不领证,男人骗不到我的钱。”
一屋子二十多岁的姐姐们惊掉了下巴。
做完出阁造型,要和亲戚和伴娘们拍照片。
比起在化妆椅上度秒如年,拍照是南惜喜欢并享受的环节,时间过得无声无息。
不知道谁突然叫了一声:“接亲的来了!”
屋内转换成另一种风格的嘈杂。
之前是激动,现在带着明显的慌乱。
“南禹辰!去大门口盯梢!”
“快快快,要出去的赶紧出去,堵门了!”
“好家伙,今天非得让那帮人脱层皮!”
“千万别把魏亦铭当成自己人!他今天是伴郎!”
“卧槽他个叛徒!一会儿就整他!”
“整死他!”
南惜被扶着坐到床上,祁书艾和南映雪守着,不准她再动。
另两个伴娘出去了,好像外面还有什么环节,南惜问祁书艾:“你们到底要玩什么?”
已经到这当口,祁书艾不再瞒着她:“楼梯上铺满了气球,一会儿让他们踩上来。”
南惜狐疑:“就这?”
祁书艾“噗呲”笑:“踩破一只,学一声狗叫。”
“……”
南惜嘴角抽搐,来回看她俩一眼:“哪个大聪明想的?”
祁书艾和南映雪互相指对方。
南惜绝望了,一颗心水灵灵地碎到地上。
她的婚礼要变成狗叫现场,难看死了。
突然,堵门的南清煜接了个电话,表情骤变。
祁书艾:“咋了?”
南清煜:“妹夫和一个伴郎反应快,直接冲电梯间去了。”
南惜捂着胸口松了口气。
还好,她的新郎逃过一劫。
“他和谁?不会是魏亦铭吧?”
“卧槽叫那小子逃过一劫!”
南家兄弟们忿忿不平。
南清煜:“不是亦铭,是他那个好兄弟,薄少。”
“行,只要魏亦铭那小子没逃。”
“叫他当叛徒,当狗还差不多!”
“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 笑出鹅叫。
只有祁书艾暗地里差点咬碎了牙。
南映雪听说他俩结的那梁子,安慰道:“没事儿,幸好我们做了两手准备,出电梯照样没好果子吃。”
南惜一颗心又悬起来:“你们还有节目?”
“不然呢?这么便宜池靳予和薄慎?”祁书艾哼了一声。
南惜:“……”
你记恨薄慎别牵连我老公啊。
伴娘团在电梯口到卧室的地面上摆满了手脚卡片,手卡只能用手按,脚卡只能用脚踩,每张都不许略过。
南惜不敢想那幅群魔乱舞的画面,要不是脸上带着妆,她真的会捂脸痛哭。
她的婚礼啊……
“来了来了!”乔宜琳从门缝钻进来,嘭地关紧,身强力壮的兄弟们迅速堵上。
祁书艾激动地大叫:“宜琳姐!录视频了吗?”
薄慎出糗的视频她要留着笑一年。
“录了录了,超劲爆!”乔宜琳眼睛冒光,“大型撒支票现场,我这辈子第一次见。”
“……”祁书艾咬牙切齿爆了句粗口,“艹。”
千算万算,没算到池靳予这厮为了娶老婆,是真能下血本啊。
门外的人正被起哄着唱歌。
南惜是听过池靳予唱歌的,但这里很多人都没听过,起初看好戏的心态,到后来彻底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