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楚杨爸妈也只是想搞清楚这件事,没想到徐日旸态度冷漠,楚杨妈妈立刻就激动了:“我现在才从别人那知道,原来我儿子的腿是你踢断的。你究竟跟他有什么矛盾,非要趁这个时间踢断他的腿?!”
“想知道为什么不去问你们的儿子?”
楚杨妈妈更加激动了,她扎着矮马尾,面黄肌瘦的,皮肤粗糙,显然是多年劳作的妇女。
楚杨爸爸则高高瘦瘦,显得比较斯文,一直拦住自己妻子:“慢点说,慢点说。”
“不是,你这个小孩怎么这样子啊,你知道现在高三多重要吗?你知道搞得他现在去不了学校了吗?落下多少功课?”
徐日旸没说话。
楚杨妈妈激动得无法遏制:“你知道高三上学期多重要吗?我们楚杨辛辛苦苦就是为了高考,他拼命地学拼命的学,你现在害得他考试都没办法参加。你这是彻底毁了他的前途!”
本来耽误了楚杨两个月,徐日旸也算理亏:“我不是赔钱了么。”顿了顿才想起,楚杨把钱转回来了,他问,“说吧,你们要怎么赔。”
“这不是钱的问题。”楚杨妈妈说得痛心疾首,“这是时间,时间!你跟我们家楚杨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早不晚,偏偏趁这个时候!你就算害人也不能这样害的。”
徐日旸转头,他最烦别人道德压力,把楚杨前途全赖他身上:“首先,你们家楚杨前途没这么好毁,腿断了不是手断了,他拄着拐杖都可以去学校;其次,高考虽然重要,但不至于完全影响一辈子。他要是厉害,怎么着都会有出路。”
楚杨妈妈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你这人,怎么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说完她猛地剧烈咳嗽起来。
楚杨爸爸连忙劝她:“别生气,别生气。听人说,他是句句男朋友。”
“句句男朋友?”楚杨妈妈怔了怔。
“是,句句天天照顾我们楚杨,还给楚杨送书。看在她面子上,算了。”楚杨爸爸语气温和,显然不想起冲突。
徐日旸听到这句话,瞳孔骤缩,拎着装瓷器袋子的手倏然紧攥起来:
所以陈句句跟自己冷战的这段时间,居然还去找了楚杨?
连吸进去的空气都像是在灼烧他。
砰的一声,徐日旸走进去,甩上了房门。
下午三点半,陈句句从爷爷奶奶家里吃完饭回来,让她爸爸陈叙把她放在路边,走到徐日旸别墅前,按下门铃。
叮咚叮咚,没有反应。
再按叮咚叮咚,仍旧没有反应。
徐日旸去哪了,不在家的样子?陈句句掏出手机给徐日旸打电话,没人接。
她又发微信:你在哪,我在你家门口。
没回复。
陈句句继续打他电话。
咚咚咚咚,徐日旸正在喧闹酒吧里,大厅里劲爆地放着时下流行音乐,却没有丝毫字眼进入到他耳朵里。
昏暗变换灯光洒在他黑T恤肩膀上。徐日旸坐在沙发上,他盯着陈句句来电,她已经打四个电话了。
有好几个瞬间,徐日旸的拇指都悬停在上面,想要接通。
可他始终没接通。
这次,他必须等到陈句句先求饶,先妥协,先做出保证。
许德和贺一鸣莫名其妙被徐日旸打电话临时叫出来酒吧玩。
可徐日旸也不像来玩的样子,一直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也不吭声,只盯着手机。
脸色沉静如暴雨后的天空——虽然看起来挺平静但之前一定有过大动作。
“徐哥怎么了?”许德问身侧的贺一鸣。
“还能怎么着,跟女朋友吵架呗。”贺一鸣无聊,吃酒吧里提供的开心果。
“还没和好呢。”许德吃惊,据他所知,徐日旸跟他女朋友关系很好,从没吵过架,这次一吵就是一个多星期,这期间徐日旸简直就没有过好脸色,天天跟阴雨似的,幸亏他们比赛项目做完了,许德放松了心情,蹭蹭贺一鸣肩膀,好奇,“具体什么事吵的架?”
“就之前周心文跟徐日旸表白,不是被拒了吗?后来楚杨就撩徐哥女朋友,徐哥就打他了。再后来周心文去找楚杨顺便跟徐哥女朋友道歉,徐哥女朋友不是说不介意嘛……从那天之后开始,两个人就不愉快了,总之很复杂。”
“哪里复杂了。不就是楚杨这小子从中作梗吗?”许德抛一粒剥好的开心果到嘴巴里,直勾勾盯着前方角落,“之前骚扰周心文不成,还敢去动徐哥女朋友。看我不弄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