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总这人一向刻薄,对待女人更加不尊重,看他怎么待肖秘书就知道了。
他早就看不过眼连甜今日的行为了,所以这时候他冒出来,连甜一点都不意外。
他直接冲着她来:“小甜啊,就算心里再怎么不痛快,也不能把正事忘了,男朋友可不能晾在一边啊。”
袁总红着脸大着舌头,也不知是真醉了,还是以此来为自己的无礼打掩护。
连甜终于抬起了头,她看着袁总,清晰地道:“我和陈总已经分开了,他不是我男朋友了。”
“咣”地一声,陈唐不知丢了什么在桌上,桌上立时就安静了。
陈唐嘴角噙着一抹笑:“看来各位是吃饱了,那就散了吧。”
听说过陈家的这位惹不得,心狠手辣的笑面虎,轻易不发火,但若是惹到了他,他是谁的面子都不会给。
钱董马上打哈哈:“是是,吃饱了,也喝足了,是该散了。”
袁总肃着脸,但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只附和着钱董点了点头。
陈唐最先起身,朝侧方低头,盯着连甜的头顶道:“走了。”
连甜慢慢地放下筷子,起身环视一圈,礼仪周到地道:“各位慢用,失陪。”
说完她觉得痛快,不是要会伺候局儿、会场面话的吗。
陈唐转身就走,连甜跟在他后面,待两人走后,钱董悠悠来了一句:“他这是冲谁啊?他那小特助还是咱们?”
“老袁你也是的,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自己的女人自己关起门来教训,哪轮得到咱多嘴,你这不是下他的面子吗。”
说完他还周到地补上一句:“小肖啊,什么狗啊主人的,我可不是说你,你可是好姑娘。”
肖秘书嫣然一笑,拿起酒杯就冲着钱董过来了:“钱董说哪的话,你也别忧心了,陈总哪能是冲您呢,来,我敬您。”
袁总也拿起酒杯道:“哪是咱们下他的面子,明明是他调,。教不好自个女人。”
这杯酒喝下肚,明明陈唐已经走了,但没有人敢再继续这场局儿,一时真就散了。
饭店外,连甜跟着陈唐走到门口,她匆匆扔下一句:“陈总,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连甜。”陈唐沉声叫住她
“分手,不是你一个人能说得算的。”他站在那里盯着她说出这句话,整个人锋利得像出鞘的刀刃。
连甜的心无来由地一沉,但更多的反应是诧异。
这不像是陈唐会说出的话,被当众揭穿谎言,他的反应都是淡淡的,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不过,这是他今天第二次锋芒毕露了,刚才在饭桌上是一次。
一种久违的感觉忽然回到连甜身上,她怎么就忘了,在她陷入陈唐的骗局前,在为离开做着准备时,她可是一直都在防着他的,一切都是在小心谨慎中进行的。
为什么要小心与谨慎,连甜说不清缘由。
明明陈家不太管她,对她一向宽松,陈唐更是不会在她身上过多关注,她怎么就那么顾忌那么怕陈家会成为她离开的阻力呢?
此刻,说不清的缘由好像隐隐有了答案。
不管是陈家还是陈唐,从来不是什么温顺的大猫,他们拥有着翻云覆雨的能力,雷霆的手段,以及洞察人心掌控人心的基因。
她从来不敢与他们作对,令他们不满,她只想悄悄地低调地走掉。
这一刻,陈唐不经意露出的霸道与锋芒,令连甜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她更不想跟他呆在一起了。好在连甜在出来时给许司机放去了消息,陈唐的车子已驶到饭店门前。
门童十分有眼力见地把车门给陈唐打开,连甜趁着这时候,对陈唐微一鞠躬:“您慢走。”
做完,她忍住想走的冲动,垂眼等着陈唐上车。
陈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上了车。车门关上,连甜松了一口气,慢慢抬起眼来,没有目送车子的驶离,转身就走。
回到家里,她开始更拼命的学习,为出国留学做着准备。
她唯一感到万幸的是,她提前把该考的试差不多考完了,且目标学校还能赶上今年的报名时间,不用再多等一年,只是自己要辛苦一点。
连甜高考都没有这样玩命过,甚至她每天的日程与要完成的东西,说是在挑战人体的极限都不为过。
她凭着一口气撑着自己,还有来自黑暗的创伤,才能像超人一样不怎么睡觉地坚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