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湮心里软软的,像汪了暖水,“是你说的喔。”
“驷马难追。”
“好,那你一定保护好自己,”凌湮朝前一倾身,刚好吻住他纤薄的唇,“因为我最在乎的是你呀。”
在这个轻柔辗转的吻里,纪燃的幽黑的眸子越发变深了。
当她终于轻呼着气离开些许时,就被大手覆在脑后重新带了回去。
唇齿相依,纪燃重新续上了这个吻。
过去的时光里,他只知道为信念而战,直到遇见这个比谁都坚强又比谁都柔软的小姑娘……他才觉得是在为自己、为自己和她的未来而战。
凌湮双手勾在他脖子后面,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纪燃身上,但依旧觉得喘不上气、坐不稳。幸好有他单臂在腰间揽着,否则她十分怀疑自己会滑下去……
“之前的婚礼,是在哪里?”纪燃的声音有点沙。
“你的秘密基地……”
“难怪。”难怪在P星,白飒单独找她的那晚,小姑娘能轻车熟路地找上山来,敢情连婚都是在那里结的。
纪燃又舐着她的耳廓,慢条斯理地问:“婚礼那天我说了什么?”
“……你刚着陆,什么都还没来及说,我就被拉到这里来了。”凌湮觉得脑袋有点缺氧。
纪燃轻笑,松开她,眼角眉梢带着柔软,“所以这婚还没结成。”
凌湮松了口气,“算是吧。”她生怕某人换口气又压过来,连忙跳起身,“你不是说都是我做的梦嘛?问这么详细干嘛?”
可是纪燃但笑不语。
过了许久,独处的凌湮才猛地一跺脚,她终于明白纪燃问那些干嘛了——
他不是一直在问,洞房前还是洞房后嘛!
“纪燃!!”
小楼里响起女孩又气又恼的叫声。
二楼实验室里的罪魁祸首听见了,却只是嘴角弯弯,心情好得不得了。
*** ***
之后连续好几天,纪燃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凌湮问了,都被他打太极糊弄了过去。
她嘀咕两句,也就算了,毕竟她自己也忙得不得了——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凌湮实在怕小姑娘再遇到危险,于是决定给她打造个防身的武器。
只不过相比于纪燃和冈瑟他们,凌湮不过是半路出家,全靠从前纪燃手把手的教,做起机械来自然不算得心应手,不得不霸占了冈瑟的实验室,每天从早忙到晚。
幸好冈瑟天天跟隔壁老王混在一起,也不怎么在自己实验室。
这天凌湮又埋在工作台旁忙碌,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你来啦?”
“凌姐姐!”
听声音不对,凌湮摘下护目镜回头,“怎么了?”
只见兽人少女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气愤的红晕,她忍了又忍,终于憋不住似的开口,“他是坏人!”
孩子气的语气令凌湮愣了,“谁?”
“纪燃!”
很少有人对纪燃直呼其名,小姑娘显然是被气坏了。
凌湮忍不住笑,“他怎么得罪你了?”
“不是我,”白雪指着她,“是你。”
凌湮擦擦手,耐心地问:“说来听听呢。”
“我看见他,这些日子都跟个威珀尔星女人在一起,很长时间,单独。”小姑娘急得眼眶都红了。
凌湮不以为意,转身打算继续忙,“是玛卡又变成女人了吗?”
“不是玛卡!”白雪越发着急,上来拉扯她,“你跟我去看看……”
被缠得什么也做不了,凌湮只得不情不愿地被拉出去“抓现行”。可事实上,她心里清楚,以纪燃那脾气,打一辈子光棍都比随便找个女人出轨的可能性高。
眼前是一栋高大的建筑,罗马柱林立,若非色泽呈现出金属光,仅从构造上几乎完美还原了地球时期古建筑的原貌。
凌湮觉得有点犯糊涂——她前些日子也和纪燃散步经过这里,有这么个建筑物吗?她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阿燃在里面?你怎么发现的?”
白雪不说话。
凌湮又问,“你不会是在跟踪他吧?”难怪这些日,小姑娘也神出鬼没的。
“他每天都往外跑,我担心他会背叛你……”
“傻瓜,”凌湮揪了下她的脸蛋,“恋人不是靠监视栓在身边的。”
“那你怎么知道他忠不忠诚?”
凌湮指着左胸口,“凭这里。”
白雪微怔,正要说话,就听见建筑物内传来齿轮彼此啮合的低响。
很快,大小齿轮的交互配合之下,建筑物的门大敞开了。
一个穿着与威珀尔星复古文化格格不入的薄纱裙的女人走了出来,绯红长发腰肢窈窕,迎面看见凌湮和白雪,微微一愣,回头朝内抛了个媚眼,“你们地球文化怎么说来着?说草草,草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