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莫寒出声,虞易风坐上的砚台直接砸在地上。
其怒声连连:“敢情你们平日装的温良恭敬,都是拿来诓我的!”
“好你们这群混账玩意!他莫寒是君子,不见得非要原谅你们这群小人。居然还在妄想用言语捆绑住他…”
“你们…你…”
虞易风气的语无伦次的指着他们。
吓得虞文娇赶忙上前抚慰:“爹爹,别着急。”
虞易风摆了摆手,压下心口的酸痛感,他吩咐道:“去取戒尺来,每人给我打一百下掌心。”
“打完请各自家中长辈来领!今日我倒是要看看,难不成还管教不了你们了!”
第47章 梁母救场
堂前苦叫连连,打得啪啪作响。
双手各五十下,怕是没个三两月都好不全了。
遇上冬日寒凉,本就娇嫩的手,怕是生疮流血,愈发的好不了。
此起彼伏的清脆的拍打声,落在前厅的每个角落,众人皆感火辣辣的感觉在手心散开。
虞易风满脑子都是他们欺负莫寒的样子,这些人是把人往死里逼。存了心将人玩弄的半死不活。
所以他命人下手时毫不留情,如同苦寒之地的霜雪,让人瑟瑟发抖,刺骨冰凉。
不少子弟纷纷求饶,带着哭腔哽咽的喊道:“老师,学生知道错了!老师求您别打了。”
虞易风眼眶渐渐红了,眼底泛起微光,目不斜视的盯着下首的人。
“今日责罚,是因你们都在我门下。为人师长,定要叫你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既然不能做出人事,那也枉费家族苦心经营。”
“若是委屈,那就去敲登闻鼓,去陛下面前鸣冤叫屈!”
闻言,所有人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暗自咬紧牙关,忍下责罚。
此间唯有齐邡一人,满眼通红的看着虞易风,清脆的戒尺拍打声似对他没有影响。
齐邡嘴里低语着,在每一次戒尺抬起时,那看似虔诚的认罪悔改声,不大不小的落在堂前。
“学生知错,学生有罪…”
齐邡不能失去虞易风这位老师,做他的学生,是自己唯一拿的出手的身份。
察觉到虞易风的心寒,他只觉身上的疼,不及心里害怕的半分。
齐邡抬起头,看到老师愈发泣不成声,忏悔连连:“是我对不起莫寒兄,是我该死…”
虞文娇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还有口气装样子,看来罚的着实是轻了些。”
众人闻声色变,要是眼神能杀人,他们怕是已经生吞活剥了齐邡。
齐邡满头大汗,觉得虞文娇今日实在与之前不太一样。
句句巧妙的戳破了局面,就像是被她牵着走,带入了循环往复的陷阱里。
这时,虞文娇站在前厅正中央,远远瞧见一位夫人步履匆匆的往里走来,她身后跟着的仆从,方才曾来院里远远巡视过。
瞧着架势大有兴师问罪的意味,正这么想着,就突然听见她喊着:“我的儿呀!”
那位夫人径直走来,脚下生风,快步走到她儿子面前,把行罚的人直接推开。
她眼神中透着一股杀气,冲虞易风说道:“太傅大人这是作甚!平白无故责罚我儿,是觉着我梁府无用了吗?”
“要不是我今日前来接孩子,怕就随你打骂了去。”
虞文娇正要开口,就被父亲紧紧抓住了手腕。
他自然不愿虞文娇淌这趟浑水,将女儿按下,虞易风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虞易风面不改色说道:“梁夫人不知,今日堂下众人,联手欺辱同僚,此等不忠不义,视他人生命如草芥的行径,该罚!”
“在太学府这儿,吾自当行管教之责。”
梁夫人听了这些话,顿时明白是自己这不省心的儿子惹了祸。
虞易风缓缓站起身,覆手而立:“梁夫人已经知晓原由,可以让开了。”
“还剩四十七下,接着打!”
梁夫人不知所措的看向儿子,见他难忍痛意,扯着自己的袖子求饶,心软的一塌糊涂。
此刻她宛如天神降临般,被罚的几人自然极力表现出哀求来。
希望虞易风能看在梁家的面子上,免去剩下的处罚。
毕竟梁家老夫人,出阁前,可是侯府唯一的嫡女,身份尊贵,陛下那里也是说得上话的。
梁夫人心疼不已,她挡在儿子身前,便开口道:“我看谁敢!”
她张开双手,立身挡住行罚的人,强行辩驳着:“不过是小儿们的胡闹,我想用不着太傅大人动手吧…”
虞易风目光沉沉,眼中布满坚决:“胡闹?梁夫人是觉得虞某行事不公,还是觉得旁人瞎了眼,盲了心智?”
迎着虞易风清冷不悦的模样,她心里也虚,手不自觉的涌出冷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