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虞文娇要跳舞,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虞文娇轻笑一声:“不过我习的女子八雅,还未曾单独学过舞。
“乐理倒是通晓一二。不如我抚琴一曲,可好?”
此话一出,屋中众人神色各异。
女子八雅为:诗、酒、花、茶、琴、棋、书、画。
倒是少有善歌舞者,众人不觉得意外。
这虞文娇是将门嫡女,出了名的骑射巨佳,能听她抚琴都是难得一见。
林雪险些没控制住脸上的笑意,直接僵硬在脸上,她抽了抽嘴角:“那有劳娇儿了。”
宫人把古琴放置在殿中,留出一片空地给林雪。
安阳拉了拉虞文娇的衣袖:“娇娇…”
她面上流露出了疑惑和担忧,虞文娇拍了拍她的手,回以笑颜,低声说:“放心。”
安阳松开了手,任由虞文娇走到古琴旁。
迎着霍文景疑虑的目光,她骄傲的昂了昂头,心想待会儿定要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究竟有多优秀。
林雪换好舞裙后,站在中央朝虞文娇道:“今日臣女就以舞一曲落花意,为诸位助兴。”
不等众人鼓掌叫好,虞文娇便出声制止:“臣女觉得林小姐此曲不妥。”
闻言所有人目光再度看过来,虞文娇淡然处之:“今日乃是庆贺我朝大军凯旋,得胜归来。落花意恐与之不符。”
“不如弹奏一曲山河令,扬大军气势之雄伟,贺我国山河之壮丽。”
林雪刚想拒绝,反驳的话还在嘴边,就听见陛下鼓掌:“说得好,孤深以为意,如此便开始吧。”
不远处的林雪满脸抗拒,她从没跳过高亢激昂的舞曲,但陛下已经发话了,她不得不放弃准备已久的机会。
虞文娇故意朝她说了句:“本就是击鼓传花,突然选中,想来无论什么曲子,都难不倒林小姐的。”
“再者,林小姐出身武将之家,定然习得听过不少舞乐,是吧?”
一句林小姐,道出了两人之间的疏离,反而像是林雪热脸贴冷屁股。
她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最终又恢复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说道:“是,既如此就山河令吧。”
虞文娇落座,举止优雅,修长纤细的指尖抚在琴上,琴音如潮,又如万壑松山。
行云流水般的举动,瞬间倾泻出强烈震撼的声音,扑面而来的激昂的力量感。
不少人都被虞文娇的琴声惊艳住了,霍文景更是目不斜视,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伴随着众人窃窃私语,眉眼都是仰慕赞赏之意,霍文景心里萌生了一个念想,他的女孩只能是属于他,依赖他,陪伴他。
他喝了一口烈酒,目光投向女孩,撒下浓浓的情欲。
反观林雪倒是犯难了,她往日跳的舞以柔美居多,一时间竟跟不上节奏。
紧赶慢赶的跳,额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可以说跟刚柔并济是毫无关系,倒是显得人格外滑稽。
一曲罢,反手覆琴弦。
虞文娇福身站起,朝大家恭恭敬敬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收获了不少赞美。
而林雪只能顶着夸赞虞文娇的声音,强撑着站稳,最后甚至无人问津,草草离场。
这便是虞文娇想要的,她既然想出风头,还要拉踩自己。
那就别怪下她面子了,至于她今日的表现,自然有林家人在场,丢了那么大的脸,少说也是要被责罚的。
虞文娇回了席位上,安阳立马靠近了些,夸赞道:“娇儿,惊才绝艳呐!”
“光是坐在哪里我都快被你美貌陷进去了,要说我不是男子呢?不然我就娶你做娘子了。”
她一箩筐一箩筐的赞美不要钱似的往外说,说的虞文娇忍不住伸手去堵她的嘴。
两人不敢闹太过,虞文娇拉过她道:“我现在清醒的很,才不会任人摆布。”
安阳挑眉朝她点了点头,这小妮子非要夸才对。
宴席没有受到太多的打扰,丝竹管弦之声持续到亥时。
陛下醉酒上头离席后,众臣渐渐准备离宫。
虞文娇与霍文景对视一眼,合算着也该回去了,她方才站起身,就被出声阻拦了。
“本宫许久未见文娇,新进贡的蜀锦缎子特意留了两匹给你做衣裳。”
“不如郡主今夜就留宿宫中。好同本宫和安阳说说体己话。”
说罢,上官千羽不禁微蹙眉头,留宿宫中,小时候道也说得过去,现在怕是有要紧事。
旁人看来只觉得贵妃待虞文娇亲近,其余人纷纷起身随着内侍的指引离开。
大殿内独留下他们几人,虞文娇迎着安阳错愕又很快转为开心的模样,明白她并不知晓此事。
思索间霍文景商量着:“姑姑要是想见娇娇,明早我再带她进宫见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