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菜也上齐了,上官千羽走上前来圆场,迎着大家入座。
“你们两姊妹生的极好,我瞧着都欢喜的紧,日后定要常来府里走动。”
宋时玥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家庭氛围,虞家都是良善真诚的人,她自然也愿意靠近,便随即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一大家子人,一起用了午膳。
上官瑾钰得赶去看酒楼装点如何了,临到门口,不忘回头招呼。
“过两日,待开业前,咱几个一起吃酒。”
话音刚落,上官瑾钰目光落在宋时玥身上,女孩性子软,看起来温柔可爱,既然是妹妹的朋友,自己也不讨厌,便一同邀上了。
“宋小姐也来吧,大家一起聚聚。”
宋时玥有片刻的怔愣,转头看向虞文娇同样期待的目光,鬼使神差般点了点头。
不多时,望着上官瑾钰策马离去的样子,不自觉的想到这般明媚阳光的男子,又会匹配谁家的女孩呢?
方才心跳加快的感觉,宋时玥只当是紧张和腼腆,并未深想其中原因。
那般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断是与自己无关的。
…
而后,接下来的两天里,大家都在各自忙碌中度过。
恰逢上官瑾钰出门采买时,在一家绸缎铺子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都怪宋时玥!”女子眼中顿时浮现了一抹嫉妒。
上官瑾钰正巧在她们背后的布缎后面,高大的架子将人遮挡的严严实实,两名女子并未察觉到异样,便逐渐口无遮拦起来。
“我就是看不惯她,明明都是国公府嫡女,就因为祖父祖母的偏爱,回回都叫她出尽了风头!”
说这话的宋佳仪气到手中帕子紧紧攥着,不甘心跺了跺脚。
她是二房的嫡女,是宋时玥的堂姐,可逢人论起来就只是宋时玥的名头,连她是谁都不曾知晓。
明明是一府所出,怎能不怨!
同行的女子语气散漫,附和道:“她爹娘死的早,自己不谋划着,那才是真叫旁人忘了去。靠着两位长辈支撑,谁知道能过多久。”
“依我看呐,收拾她那是迟早的事。你爹不是给她看了门亲事吗?”
宋佳仪撇撇嘴,没好气的说:“哼,还不是家里两个老的不肯。她一介孤女,还想嫁多好的人家!?”
“那富商年纪大点,她又嫌人家已有孩儿。我祖父也宠着她,说什么都不愿意。”
“不光是立马带她回封地。还责罚了我爹和几位叔伯,让他们跪祠堂。我去求情祖母还骂,说什么…未曾听说跪祠堂能把人跪死的,不许叫人给送些水和食物!”
想起祖父母那日冷冰冰的眼神,话语中没有半点心疼和怜爱,宋佳仪就气闷起来。
况且早就说好了她那聘礼会有一套珍珠头面,爹爹都答应给自己了。
如今宋时玥不肯,岂不是无法得到了。
宋佳仪说起话来口无遮拦,可见在府里的作派只会更甚之。
上官瑾钰没想到她居然是处于这番境地,原本只觉得宋时玥因父母早逝,得长辈宠爱,故而性子软弱。
眼下听来,他倒生出几分心疼。
一时间,外面的人喋喋不休,里面的人听的入神。
同行女子推了推宋佳仪的肩,低声说道:“那就这么算了?”
宋佳仪斜睨了她眼:“怎么可能!”
环顾四周,见这处并没有其他人。
随后,宋佳仪压低声音在纳耳边嘀咕几句。
“岂会让她如此好过,就看我祖父一直给她撑着了。她现在自身难保,只能求着其他人娶她,我才不管。来一个我霍霍一个,总之就不让她如意!”
这番恶毒心思,越是听到后面,上官瑾钰的手捏的越发紧。
心思歹毒,有这样的家人,真是恶心至极。
但上官瑾钰不能动手,毕竟空口无凭,饶是告到国公爷那里去,怕是老人家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
从前他不耐烦听这些废话,然对方是自己认识的人,又还是个可怜的女孩,他还是耐下性子偷听她们说话。
“上次祖父寿宴也是,众多宾客齐聚,还被她摆了一道。当日从她那抢来白瓷瓶原是假的。真的早就被祖父送入宫里了,不少人都知道,这人知道也就是摆明要我出糗!”
“最后我只能认下,自己识人不清,被大家耻笑。她倒不知是从何拿出一幅百寿图,叫众人称赞…”
两人越说越起劲,将从前那些欺负人的事,一股脑的往外倒。
但看似她们占据上风,可每回都吃了不少亏,可见宋时玥的厉害之处。
听着她们的言论,上官瑾钰愤怒之余,对宋时玥的怜惜之情中,多了几分刮目相看。
原来是自己看走了眼,曾以为她是只天真单纯的小白兔,没想到还是只深藏不露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