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天门(143)

洛胥反擒明濯,可是明濯反应很快,他足尖挑起翻倒的桌案,朝洛胥踹了过去。

“嘭!”

桌案碎裂,明濯连退几步,想要再攻,然而洛胥没给他机会。黑暗中,听得“嘭、嘭”连响,两个人又过数招,明濯越退越快,下一刻,他小腿被勾住了。

不妙!

明濯立时被带倒了。白纱扑面,他抓住纱,想从眼前扯开,谁料臂间一紧,人直接被拽了过去!

殿内漆黑,明濯撞进个怀抱里。他猛烈挣扎,一抬手臂,就被拽紧,再一抬腿,就被压住了。

两个人离得太近,只有明濯在喘息。洛胥卸了甲,身上穿着黑底窄袖的常服,可是即便这样,当他抵着明濯的时候,胸膛还是很硬。

晦芒已经消失了,那些锁链又变作咒文,从明濯的肩头臂间,尽数退回了他的胸口。

洛胥目光跟着咒文往下:“痛就喊痛。”

地上铺着毯子,还有摔碎的酒壶,酒水胡乱流淌,弄湿了明濯。他被压着,又微微扬起了下巴,挑衅般地说:“滚!”

洛胥道:“我的指印还没消。”

暴君居然这么不禁掐,只是三分力,连一炷香的功夫都不到,就留了印、泛了红,如今扬在眼前,气势是有了,但也有几分可怜。

不论是“我的”还是“指印”,都再次冒犯到了明濯。他脊背紧绷,像个易怒的豹子,可惜他没有尾巴,无法对洛胥敲打警告。

洛胥说:“你今年十九?”

明濯冷冷道:“我九十。”

洛胥脱下指环,扣在明濯指上。那指链刮到了明濯,“卍”字一亮,像个禁咒似的,把明濯给锁住了。

明濯说:“你做什么?!”

洛胥眼里蓄着风暴:“捆了。”

明濯使力,指尖上窜出紫光电流,可是很快,就又哑了火。他说:“你不是说禁咒不奏效!”

洛胥抄抱起人:“我的原话是‘你对我施一百次、一万次禁咒也没有用’,而不是我对你。”

明濯道:“契约在前!”

洛胥眉微挑:“我也没用禁咒。”

他用的是秘宝,这个“卍”字指环在他指间是杀器,在明濯指间就是禁灵器。因为太大,它们不伦不类地挂在明濯指上,但是不管明濯怎么扯动,它们都不会掉下来。

殿外的雨还在下,洛胥跨过崔瑞山的尸体,向外走。远处隐隐有的豹子叫声,这偌大的神宫空荡荡的,两侧墙壁高耸,明濯在这里徘徊过无数次,从没有离开过。

血枷咒每次发作完,都会让明濯胸口刺痛,可是今天没有。或许是“卍”字指环带来的赐祝,他有点热,连带着刚刚经受的剧痛都消失了。因为淋了雨,他也分不清究竟是洛胥的胸膛太烫,还是自己中了邪。

第68章 声声应很痛。

洛胥二出霈都,在城门前受了阻。

守门人还是先前的那个守门人,他身着布衣,背一把破铁剑,正站在城前,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

洛胥说:“让开。”

守门人看见他,心有余悸:“……恕难从命。自古君主受辱,就是从者无德,我不能让您把君主掠走。”

洛胥迈出腿,懒得与他周旋。天下宗门那么多,总有人会借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挑战天海御君,与他们而言,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出名。因此,洛胥没有把他的话当真。

然而这个守门人确有几分胆色,他不久前刚被洛胥碾压过,如今见洛胥没有理睬自己,居然还敢拔剑。他猛跨一步,率先出手:“得罪了!”

那把剑破得不像样,锈迹斑驳,丢在路上都没人要,可是怪得很,他一出手,剑还是那把剑,却好似明珠弹尘、流光现世。

洛胥原本没有把守门人放在眼中,但是这一剑实在漂亮,纵观百家百门,唯有北鹭山婆娑门的“拔锋”能够与之相较!

“嗡!”

剑锋停在洛胥的前方,再也无法更近一分。洛胥看那剑,又看守门人:“你叫什么?”

明濯绞着指链,头都不抬:“破他的气灵漩。”

气灵漩是借灵施咒时的无形漩涡,通常人是看不到的,这是各种咒诀施展时的关窍,以通神者的话来讲,气灵漩就类似于“门”,人用咒诀敲开门,天地众神把威能从门中借出来。

守门人听令,他剑锋凌厉,向下空刺,只听“锵”的一声,剑身微弯,竟真的刺中了洛胥的气灵漩!

可惜这一剑虽然刺中了,却伤不了洛胥半分,他的灵能深不可测,铁剑就像泥牛入海一般,险些断了。

洛胥走一步,守门人就必须退一步,剑身越来越弯,马上要到极限时,守门人忽然两指一并,喝道:“碎霆!”

他步踏水泊,提腕变式,手中破剑化作紫光凝雷,从气灵漩中刺出惊天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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