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联系适才乌图的吞吞吐吐,白兆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而这场宴会的主角……
皇帝与李元阙已经不知去向。
外面传来推搡和叫嚷,“大胆!竟然胆敢惊扰皇后娘娘,让开!”
“死守住偏殿,一个人都不能放进去,通过空气后,立刻关闭门窗,不许外人探看。”白兆丰面无表情地对身边的兄弟吩咐着,转头看到皇后銮驾已至,按照宫内规矩行礼,“皇后娘娘。”
姿态是恭敬的,却恰好挡在皇后前进的路上。
皇后身边的女官,见状大声呵斥:“大胆!还不让开?对皇后不敬。”
白兆丰身姿不动,毫无畏惧,“臣请罪。”
他依然没有丝毫让开的样子。
皇后带来了不少人,可是白兆丰也不简单。
这个单膝跪着的年轻人,没等皇后叫起身,就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
“请娘娘恕罪。”白兆丰平静地做着大不敬的事,“为保护陛下安危,臣需站着戒备,失了娘娘的礼,待臣下值后,自会去娘娘宫前请罪。”
“我不是来为难你的。”皇后神色不动,“殿中有变,陛下至今还不曾露面,于情于理,本宫都需要确认陛下安危。”
皇后带了不少人来,可是白兆丰太警觉了,她到底晚了白兆丰半步,没能第一时间接管现场。
索性,她也来得不算太晚。
有一件事至关重要,事关她细玉一族的未来,她不可能作壁上观。
——光渡大人,他的一切看上去都那么顺理成章,他的欲望似乎也容易看透,可偏偏,这样通情达理的“容易看透”,若是细想,就会发现种种细微的不对。
这件事本该由她父亲来做。
但细玉尚书年纪大了,这几日身体又频繁感到不适,连今夜宫宴都推了,如今这事情交到她手里了。
得知今夜殿中宴会有变、又确定光渡还未出宫后,她就知道,这可能是一个机会。
她是皇后,而她这个身份,反而能比细玉尚书做得更多、更细致、更合乎情理。
“白侍卫。”皇后冷淡开口,“陛下不在宴殿,如今在何处?”
陛下所在,就连白兆丰也还没来得及亲自求证。
乌图方才的话颇多蹊跷,虽然他已趁乱跑走,但乌图说陛下在偏殿的话,白兆丰也不敢算作全信。
于是白侍卫去敲了敲偏殿,“陛下?”
偏殿中,光渡想抽身离开,却反被面对面按进了李元阙的胸膛。
殿外有声音,光渡一开始还在努力分辨着,那是白兆丰的声音,白兆丰似乎在和人说话。
但很快,这个简单的任务就变得无比艰难。
唯一庆幸的……
在刚才事情开始前,光渡就提前熄灭了偏殿的蜡烛,如今殿内漆黑一片,倒影也看不出端倪。
皇帝尚文轻武,而李元阙却是文武兼修,两人身形倒影,自然都大不相同。
李元阙在军伍中多年锤炼的身体,如今全都用在他的身上。
他是想挣开的,却被李元阙步步紧逼,抽身失败后,他被李元阙抓着肩膀重重按了回来。
他感受到自己的后脊撞到了平直的壁面,片刻后,光渡才反应过来,那或许是一扇门。
门外,白兆丰和皇后的目光,一同落在了那道被撞了一下的门上。
力道有些重,从外面也能看出震动。
白兆丰立刻将手放在剑上了,“陛下!?”
屋内没有回应,他立刻打了个手势,许多禁卫依序出现在偏殿侧,包围住门、窗这些可迅速突破入房的所在。
众人兵器出鞘,只等白兆丰一声令下,就行突破。
隔着一扇薄薄的殿门,无论是声音还是话语,外面都能听上几分。
“等等……”光渡仍费力听着殿外的动静,只是面前的压力和热度太过逼人,他不得不去推开李元阙,“那边……陛下……”
皇帝还被礽在地上。
外面的人,正在找这个地上的陛下,哪怕是昏倒的皇帝,也绝对不能露面于人前。
因为这门一打开,殿中的情形,就别想再瞒住了!
那就是万劫不复。
可是光渡也没想到,自己一句“陛下”,就让李元阙当场眼神变得凶狠。
他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撕开的口子,蒸发了节制,清醒时不敢想的事,却趁机都溜了出来。
更加凶狠的力道侵入,仿佛是在惩罚光渡提起那最令人厌恶的名称,李元阙并不客气。
光渡被堵住口舌,呜呜地说不出话,想过躲开,却被按着肩膀,更用力的抵在了门上。
门板上的碰撞声不明显,但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却是不容错认的声声清晰。
“别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