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好看,但想换个老板(128)

不仅如此,第二次、第三次……在第五次被不咸不淡地挡回来后,太子已经完全没有死谏的欲求和感觉了。

他心中的这口气,如今已经变成了心灰意懒。

太子逐渐理解光渡当初的袖手旁观。

事君以忠是为信,可择君以明,缺鲜少有人提及。

当君主不再贤明时,贤者本就该及时抽身隐退。

……而居心叵测的小人,则会借此乱机,在近君之位上蔽天听。

光渡这个人,似乎一直都知道皇帝想要什么。

所以他一直能得到皇帝的宠信,只是太子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要走一走翻云覆雨的遮天之道。

但这两个月来,满朝臣子却并没有在光渡身上过度聚焦。

只因光渡十分低调,无论是宫中还是朝野,他仿佛都从众人讨论中悄然隐身了。

这和他之前去皇后宫中“逛逛”的嚣张截然不同,但那日之后,太子也没见到光渡做什么事,太子一开始还警惕着,后来都逐渐放松,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在对待光渡这件事上,太子也被皇后训诫过,甚至还强行为他定下了一桩亲事,就等入夏后成婚。

光渡的作派难以让人猜测,根本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皇后那日静默许久,说此人可怕,叫太子离他远点,不要再随便招惹。

可是太子发现,自己才是完全没有被光渡看在眼里的那个。

……就像现在。

光渡从他身边经过,步入太极宫,目不斜视,毫无留恋。

光渡不会回头看的人,不止他一个。

那个随着光渡进宫的那个魁梧侍卫武艺高超,是父皇亲自指给光渡的护卫,叫做张四。

张四抬头怔怔望着光渡走入父皇的宫殿中,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可是张四在察觉到太子观察的视线后,就立刻离开了。

太极宫里面已经烧上了地火龙,温暖如春,光渡走进去,发现皇帝正在作画。

两个月来,许多事情的影响都在慢慢散去,无论是曾经被议论一时的李元阙城郊之战,乌龙混淆的国之祥瑞,虚陇的离奇之死,还是蒙古使者被拒绝后慨然离夏。

一件件事情,如一颗颗种子埋了下去,只是时值入冬,万物栖眠,所以也看不出它未来会长成的模样。

至少此时的夏国,还是风平浪静的。

连皇帝也恢复了以前气定神闲的文质风雅。

“再过两日,你就要动身启程了,解毒丸给你配好了,到时候你应该在路上,记得按时吃下。”

“孤对你寄予厚望,这是你第一次独挑大梁,不要让孤失望。”

光渡恭敬行礼,“臣定不辱使命。”

皇帝亲手将光渡扶了起来,“走之前,孤再找人看看你的身体。”

解毒丸每三月要服用一颗。

算算时间,应当是半月后光渡再服用,只是皇帝无从知道,这东西对如今的光渡来说,已经全然无用。

过去的这两个月中,足够发生很多事情。

光渡这段时间虽然极其低调,但并不是躲懒偷闲,他一直频繁往返于火器厂与皇宫之间,偶尔也会留宿中兴府自己的宅院,十分忙碌。

两个月过去,他那夜在城郊突袭后留下的伤,如今已经全然见好,只留下浅浅的伤痕,遮在日渐厚重的冬衣下,更是看不出任何端倪。

不止他,许多人的伤都养好了。

那位被李元阙重伤的左金吾卫北司正将军——白兆睿,如今已经重新出现在皇帝身侧。

白兆睿仍掌管着近宫军营的精锐,虽然城郊一战的失利让他受过皇帝斥责,但他到底是皇帝的心腹,两个月过去后,这几日更是领了差,已是渐渐恢复过去的圣宠。

对两个月前的那一夜郊外惊变,细玉尚书查得中规中矩,他不是不曾发现异常,只是在一次试探后,便不再追查,他深谙官场的默契,不曾真正向白兆睿发难。

但光渡却也心知肚明,细玉尚书深耕官场多年,又掌管着刑部,手上自然掌握着不少达官贵人的阴司秘密。

他手里若是留着证据,那定然会是白兆睿的大把柄。

光渡很清楚,除非细玉尚书得到足够的利益,他这样的老狐狸,绝不会贸然出手行动。

光渡始终不曾与细玉氏接触。

细玉尚书谨慎地将自己藏在这一团纷争之外,仿佛在观察着什么。

两个月过去,宫中也有些半喜半忧的消息。

药乜氏嫔的刺伤是大好了,但人却疯了。

宫中消息慢慢传了出来,所有人都知道这位贵女如今神志异于常人,一到半夜就啼哭不休,一点动静变大喊大闹,找了好多太医也没治好,甚至请了僧人祈福作法也不管用。

事情严重到连药乜氏族长都连上了几封折子,皇帝大为头疼,也只得留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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