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人死之前电脑没删干净一样悲哀。不过女士你写了什么东西我很好奇……还有,这个时候的你变得好活泼。梦境里会显示自己比较真实的性格我能理解,可是为什么谈论起自己的死亡你能这么轻松?
还没等克莱恩接着询问,列宁娜就笑了笑,看上去似乎找到了什么解脱。她拉了拉克莱恩的手,说道:“我的遗书写了三份,分别放在我的枕头底下,客厅沙发的垫子底下,还有阳台的那个长方形花坛里,都是一样的内容。哦,戴莉那里也有一份。后事我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不用担心——按照我的推测,我会在睡梦中无声无息的死去,□□不会变坏,但是再也不会苏醒。黑夜教会应该会按照我之前说的火葬。然后把非凡特性拿走,到那个时候请把我的骨灰撒到很远的河里。我的资产会留一部分给帮我收尸的家伙,如果人数很多的话你们自己分。”
这……克莱恩收敛情绪,说道:“列宁娜女士,虽然不知道您到底发现了什么。但是如果能活下去的话……”
“谁告诉你我想要活下去了?”列宁娜不假思索的打断他。
克莱恩一怔,然后飞速的说道:“我不知道您经历了什么,如果您需要找人聊天的话我可以……”
“你听不懂的……”列宁娜平静的说,她不由自主的松开拉住克莱恩的手,然后慢慢的后退了两步,“我理解你的好意,我非常感激。”
列宁娜抬眸,绯红色的眸子里尽是痛苦的颜色:“但是抱歉,有些事情不是说了就会被人理解的。”
他怎么可能不理解无处可诉的孤独?克莱恩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就听见列宁娜焦急的声音。
“危险!”
还没来的及反应,克莱恩就感到身体从正面被人重重的撞了一下,巨大的推力让他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眼前似乎掠过一道寒光,紧接着是「噗嗤」一声。
列宁娜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停留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她上半身向前倾斜出一个奇异的角度,顺着腰部往下看,她的四肢无力的悬挂着,脚尖摩擦着地面。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一柄垂直着刺穿了她身体的长剑——它从她的后背穿过刺入地面——那是他刚刚站立的地方。
如果列宁娜没有推开他……
少女艰难的抬起头,然后对他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
克莱恩突然感觉到寒冷,他抬头向上看,黑雾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许多闪着寒光的剑芒。它们对准列宁娜,慢慢的从黑雾间探出。
——然后一齐向她刺去。
梦境顷刻间支离破碎,克莱恩的灵性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他靠在椅子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列宁娜依旧躺在沙发上,神态安详,然后慢悠悠的睁开眼睛。
克莱恩条件反射般的拔出手枪——对方可是一个专业的「刺客」!一个比自己强大的序列7!如果她失控的话会出很大问题的!
虽然很对不起列宁娜女士,但是也只能这么做了!
躺在沙发上的列宁娜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用眼睛余光看到了克莱恩的动作。她挑了挑眉,嗓音略显沙哑:“我还没失控,放心。要不你先后退出门做个占卜?按照我现在的姿势、距离和状态,我很难杀死你。”
逻辑很清晰,身上也没有长出奇奇怪怪的东西,看起来真的没失控……克莱恩放下手枪,略显歉意的说道:“抱歉,女士。”
“小心谨慎是好事,你没必要向我道歉。”列宁娜用手肘撑起身子,语调一如既往的冷漠,隐隐约约透着一股不耐烦的味道,“放心不下的话可以向邓恩汇报让他告知圣堂,随你,但别再研究我的事情,身娇体弱的占卜家先生。”
她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走到门口:“好奇心会害死猫的,你说是不是?先生?”
克莱恩收回手枪,房门关闭的声音稍稍让他的理智回笼。
他走出黄水晶房,却被前台的安洁莉卡喊住了。
“莫雷蒂先生,请等等。”
安洁莉卡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磅钞票递给克莱恩:“方才那位女士说因为对占卜的结果解读有偏差,你们闹了点不愉快,托我把占卜费用交给您。出什么事了吗?莫雷蒂先生?”
眼前突然闪过列宁娜把自己推开的那一幕,克莱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胸口发闷。
克莱恩勉强露出无可奈何的笑:“没事的安洁莉卡小姐,理念不同是常有的事。”
……
“克莱恩进入了她的梦境,并看到了那柄象征着危险和灾厄的长剑……”
(很多行被涂花)
“列宁娜·奥威尔居然克服了自己的恐惧推开了他!不过这并不会影响什么。因为在梦境中受了创伤,她现在所能发挥出来的实力连她真正能力的一半都不到,这很符合因斯·赞格威尔对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