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笑道:“主要是我也不太饿——”
“贤王可不能走。”秦红衣提着酒壶走过来,“我还没敬三位王爷酒呢。”
“虽然我只是个面首,但长公主殿下是女子,还要去招待女客,敬酒这种活只能我来代劳,还请三位王爷不要嫌弃。”秦红衣给贤王、武王和凌王一一斟满酒,最后才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上一杯,“长公主殿下是个伟大的女子,她……”
秦红衣幽幽叹了口气,“她实在是太苦了,我看着都心疼。”
贤王望着面前酒水满得都快溢出来,眼底浮现不悦,一旁的武王已率先端起酒盏:“秦公子心疼七妹,本王倒是能理解,但不知秦公子祖籍何处?何时进的长公主府?为何会成为长公主面首?”
秦红衣低着头,面色黯然:“家里兄弟姐妹太多,穷得吃不起饭了……”
“秦公子这一身的气度不错,看起来不像是穷得吃不饭的样子。”凌王一双眸子落在他身上,审视意味很重,“贫苦百姓家里大概很难生出秦公子这般容貌出色的孩子。”
秦红衣面色不改:“可能往上数十八代,我们家也是贵族,也有可能我们是前朝亡国奴之后,还有可能——”
“秦公子说的这些话,有一句可信的吗?”贤王冷冷看着他,“我看这酒也没必要喝了,本王告辞。”
说罢,转身就要离席。
秦红衣抬手将他拦住:“贤王!”
“让开。”
“这不是跟三位王爷闲聊几句吗?真真假假有什么要紧?只要长公主喜欢就好了。”秦红衣笑得无害,并把贤王面前的酒盏端给他,“贤王请。”
贤王冷冷看着他:“你凭什么认为本王愿意喝一个男宠敬上的酒?”
此言一出,厅里气氛瞬间僵住。
秦红衣端着酒盏,不发一语地看着他,面色从容:“外面人人都说贤王心胸宽容,是个名副其实的贤王,原来传言都是假的……贤王不贤,跟传言毫不相干。”
“你——”
“这么一来,是不是可以证明,外面传言长公主不洁,暴虐,嚣张跋扈都是假的?事实根本就是有人故意给长公主泼脏水,想要毁了长公主?”
武王诧异地看着这个秦红衣。
凌王则不发一语地喝着酒,心里越发确定这个秦红衣来头不小。
一个男宠浑身没有半点脂粉气,哪怕容貌生得那么精致俊美,也丝毫没有以色侍人的谄媚和卑微,在他们三位王爷面前不卑不亢……不,甚至不能说不卑不亢,反而有点戏耍他们的感觉。
至少可以证明他胆子不小,见过大场面。
他应该不是齐国人,难道来自西陵?
贤王眼神阴沉,一双眼死死盯着秦红衣:“你到底是什么人?”
“方才不是告诉你了?我是长公主殿下的面首,就是贤王口中的男宠。”秦红衣嘴角勾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意,“难道贤王觉得我不像一个男宠吗?”
贤王冷道:“确实不太像。”
“那贤王方才那句话就是在侮辱我?”秦红衣淡笑,“就跟你们随便一个人都能侮辱长公主,时刻拿她的名节羞辱她一样,上至昏君,下至奸臣,没有一点教养和良心可言。”
贤王脸色一变。
“对待当年的功臣都可以如此丧良心,可见你们都是一群没胆没品的鼠辈,就该跟臭水沟的蟑螂老鼠为伴!”
“放肆!”
“你放肆!”
贤王和凌王几乎同时开口,面色沉怒,眉眼凌厉。
第47章 长公主欺人太甚
秦红衣微微一笑,眼角风华惑人。
他确实是一个极为出色的男子,哪怕站在三位王爷面前,气度上竟也丝毫未落下风。
气氛有些僵持。
贤王自脸色沉凝,不屑对一个面首妥协,所以迟迟未曾端起酒盏。
秦红衣也不着急,就这么面带笑意看着他。
凌王嘴角轻抿,眸光深沉。
……
晏九黎抵达崇明殿外面时,正好遇上今日御前当值的唐萧然,两人目光对视间,空气中似有暗流涌动。
钱尚书正跪在崇明宫,哭得眼泪鼻涕横流:“皇上,求皇上为臣做主啊!臣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是钱家独苗苗啊!”
“长公主心狠手辣,分明是要把他活活打死啊!”
“求皇上为臣做主!康安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臣……臣还怎么活啊?皇上!”
晏九黎站在殿外,就这么安静地听着钱尚书哭嚎,听得津津有味。
唐萧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直到钱尚书哭声渐止,晏九黎才淡道:“唐副统领可以进去通报了。”
唐萧然面色冷淡,语调略带嘲讽:“卑职以为长公主殿下会直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