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气,在漆黑里摸闷油瓶的脸,他身体没那么僵硬,而后靠过来亲我,他身上很热,手掌往我衣服里钻,我知道他想做,抵着我的东西很明显。
过程中我坚持正面看着他,尽管已经腿酸的勾不住闷油瓶的腰,但我就想看着他眼睛做,他眸子沉静,像要把人溺进去。
事实证明,现在如果有什么法子让我好好睡一觉,大概就是被闷油瓶干睡过去,一觉到天亮,梦都没做。
本来约好早上去机场接人,闹钟被我迷糊的关掉了,醒来只听见张海客在敲房门,说准备出发了。
闷油瓶半个身子压在我背上,我俩什么都没穿,贴在一块儿热乎乎的,他也刚醒。
匆匆穿好衣服,张海客准备了早餐在客厅,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这是霍道夫家,我们白吃白喝就算了,还让人伺候起来。
出去的时候张海客就在客厅,张海杏在调试手里的短刀,霍道夫放下咖啡看过来。
他们都离我很远,不靠近一步。
去机场也是分了两辆车,我开着后一辆不急不缓的跟。
早班机人不多,我在停车场外缘看见黑瞎子拎着行李箱和小花一前一后出来。
霍道夫上前和他们交谈,然后小花看向我这边,我挥手跟他打招呼。
霍道夫指指耳朵,示意我打开耳机。我听到他们谈话。
黑瞎子:“他俩离那么远干嘛?”
霍道夫:“没办法,不能靠近吴邪。”
解雨臣:“为什么?”
霍道夫:“张起灵会动手。”
解雨臣:“动手?”
霍道夫:“他昨天差点掐死张海客,大概因为张海客捏了吴邪的手。”
黑瞎子:“哑巴严重成这样了?”
霍道夫点头。
他们的视线与我相对,而后霍道夫做了个手势,我转身抱抱闷油瓶,说上车吧,回去。
小花在杭州谈个项目,要过来签合同,听说我失踪的事,顺路来看一眼,黑瞎子是的确知道些情况,特意来找我。
还是一样,我和闷油瓶单独在卧室坐着,我给他找了本书看,我们独处时他放松些,其他人在书房,耳机连通可以相互交流。
霍道夫让我从闷油瓶第一次异常时仔细说给他听,反正跟周凯言都说过一次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所以当霍道夫问我有什么方式能让闷油瓶放松时,我诚实的说做爱。
我们聊了很久,除了在雨村,我又讲了雷城的事,霍道夫一边听一边做记录,小花偶尔进行补充,其间张海客来送过一次饭,放在门口就走了,看来是有些后怕。
闷油瓶后来躺在我腿上,晒着傍晚落日光,我说到此处停下,一想,似乎再没什么可说的了。
“其实,还有件事。”黑瞎子忽然道。
霍道夫问什么事。
等了几秒,黑瞎子隔着耳机叫我,我应了一声。
“你被割喉的事……哑巴知道。”他说。
我愣了几秒,“他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看到过。”黑瞎子道。
我被人从喊泉捞上来的时候差不多快断气了,黑瞎子说闷油瓶脱掉我衣服,一点点把血拍在我身上,到我脖颈时,他盯着我喉结处的伤疤很久。
黑瞎子:“我当时以为有新情况,所以问了句,哑巴没回答我,他开始摸你喉咙上的那道疤。”
我吞咽口水,不自觉紧张,“然后呢?”
黑瞎子:“他说他看见了。”
“我不懂,你说清楚点,看见了……看见什么了?”
黑瞎子:“他看见你在雪山顶被人割了脖子,应该说,十年里你经历的所有事,哑巴全知道。” “他那晚说了很多,他说他通过青铜门每天都能见到,老实说我当时被他吓到了,我原以为这些是你告诉他的。”
我嘴唇开合,很久才发出声音,“没有……我怎么可能和他说这些……”
黑瞎子:“所以我想,这件事应该对你们有帮助。”
我没再说话,耳机那头也没再说。
我从没问过闷油瓶青铜门后是什么,以前总觉得没必要,出来了,以前的事就过去了,既然不算好,何必去想呢。
然后我才知道,有些问题不是绕过去就可以的,它会潜移默化发散在你身边,随着时间越浸越深。
“小哥。”我轻轻叫他。
闷油瓶是醒着的,他嗯了一声。
“你在青铜门里看到了什么?”我问。
闷油瓶没有回答,我等了几秒,又问道,“会看见我吗?”
“会。”这次他很快答道。
“那你都看到了什么?”
闷油瓶忽然握住我的手,他许是闭眼休息,很久才重新开口,“你在很多地方,杭州,墨脱,尼泊尔,古潼京,还有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