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从这个秘偶身上寻找什么？他无数次问自己。
你敢说出口吗？
但他现在不想思考这些，他在昏沉的黑暗里紧紧抓住面前的人，就像抓住一个梦境的尾巴，他将柔软的唇瓣含在口中，就像用一个美好的梦境掩埋另一个梦境——直到他感觉怀中的人开始不自然地扭动，触手暧昧地攀附在他的后背和手臂上，蜷曲划动着。
这仿佛是和每次洗澡时一样的情况，也许是亲密的接触再次唤醒秘偶的本能。不同的是，此时的伦纳德没有蹲在浴缸旁，所以他自己的反应也一览无遗——显然坐在他身上的克莱恩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低下头。
“不行。”伦纳德的呼吸急促了一些，他将克莱恩推开一点，克莱恩却将双手放在隆起的轮廓上，看起来像是有些好奇。伦纳德抓住他的手腕，但灵活的触手蔓延过来，比手指更快速地解开了金属搭扣，露出被束缚在棉质短裤内的半勃的性器。
伦纳德想要拒绝，但是克莱恩再次伸长手臂，抱住了他，急切的吻堵住他还想说些什么的嘴唇，跨过那条线之后，他一直对亲吻十分执着，睡前需要伦纳德的亲吻，睡醒后也是——伦纳德恍然醒悟了自己醒来后发现克莱恩趴在自己身上的原因。而他自己——也许是梦境让他变得软弱，他发现自己难以放开克莱恩纠缠上来的躯体，他贪恋着紧密相结的皮肤，交换纠缠的呼吸，这些都是比冰冷的梦更加鲜活的东西，他能感觉到那些冰凉柔软的触手堆叠在自己逐渐变得滚烫的性器旁缓缓蠕动着。
不，不行，这是不对的。
他几乎动用了全部的意志力将自己从耽溺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他再次将克莱恩远远推开，“我不能……我不能对你做这个，”伦纳德呼吸急促地说，“这个不行。”
秘偶停下了所有动作，有一瞬间伦纳德以为他听懂了自己的话，放弃了这种行为，但很快，他看见克莱恩歪了一下头，像是在思考，然后——所有在他们身侧铺散的触手在快速的收拢、变化，最后两条光裸的白皙修长的腿跨坐在伦纳德的腿上。
他柔软的大腿内侧直接贴在伦纳德早已完全勃起的性器上，上半身还穿着伦纳德的旧睡衣。
伦纳德愣住了。
他不能否认自己曾经幻想过这样的画面，在不能入眠的深夜，在窗帘紧拉的白天，在残留着克莱恩余温的浴室里。克莱恩正热切地渴望着他，他正难耐地扭动身体，盼望更多的身体接触，渴求着真实的抚慰，他双颊泛红，微张着嘴露出嫣粉的舌，那双琥珀色的双眼中正清晰地映出自己的身影——他看见那双眼睛，就知道自己再也无法伸出推开他的手。
他就在眼前。伦纳德想。
他和克莱恩一模一样。
他就是克莱恩。
伦纳德慢慢伸出手，捧住面前的人的侧脸，主动吻了下去。
他可以这样做吗？他可以做更多吗？
压抑已久的冲动让他燥热难耐，他却小心翼翼得像触碰一击即碎的倒影。他脱去克莱恩的睡衣，抚过柔软温热的皮肤，心脏在这表皮之下令人安心地搏动着，丝毫看不出他已经离溃散不远。手掌顺着瘦削的脊背滑过流畅的腰线，那里和每一次一样已经等待已久——穴口中自动分泌粘稠透明的液体，已经打湿了伦纳德的裤子。
既然这场美梦注定要消散，那么——他可以更任性一些吗？
他将克莱恩放平在沙发上，克莱恩顺从地张开双腿环住他的腰部，大概这对他来说和每次缠到伦纳德身上的触手没什么区别。伦纳德一手抚上面前的青茎，一手陷入后方开拓。
因为已经化作人形，所以触及之处比每一次都要温暖紧致，双腿随着他的每一次按压难耐地摩挲着他的腰部，粘稠的水液发出暧昧的声响，像是无言地催促。伦纳德终究闭上眼睛，沉下腰身。
他从未和其他人做过这样的事，但是被接纳的感觉如此之好，秘偶似乎感觉不到纳入的痛苦，也许是无面人的能力让他可以完好地适应这一切，他随着抽插轻轻喘息着，舌尖微微探出双唇，像是在等待亲吻。柔软的内壁包裹着他怒张的性器，就像把他所有的犹疑胆怯全部包容——做你想做的吧，似乎有人在对他说，没人会发现，你不会伤害到任何人，他想要这个，你只是在满足他。
而伦纳德知道这些只是拙劣的借口，他正在将自己无处释放的软弱感情强加在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秘偶身上，但现在他已经不想停下。
“克莱恩……”他低声喘息，跨越界限后他似乎变得更加患得患失，他迫切想要更多的身体接触，他紧紧拥抱住身下的人，又急切地亲吻他每一寸能够触及到的皮肤，那白皙的身体很快泛起暧昧的红，轻轻颤抖着。“克莱恩……”他一遍一遍念着，不知是想得到回应，还是这其实是一种求救——面前的人是他的牢笼，也是将他从这他自己设置的牢笼中解救出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