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第一句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他有意顿了一会，不让这个尊名连起来，产生神秘学联系。
“灵界之上，的伟大主宰……
“最后一句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伦纳德认识我写的字？
克莱恩愣住，忍不住开始反思自己暴露了多少。
这最后一句听起来像极了这段话的翻译！
他用“小丑”能力控制住惊讶的表情，疑惑地问道：“没有，为什么说这个？”
伦纳德翻阅着带进来的资料：“教会认为这和‘占卜家’高序列的存在有关，而按非凡特性聚合定律，如果是你引起的异变，也很可能和这方面有关。”
“那你留我身边岂不是很危险？”
某不合格诗人难得哲理了一次：“暴风很危险，但暴风眼往往是平静的。”
“……想说我是灾难源就直说。”
本着非凡特性聚合定律下想得越多死得越快的原则，克莱恩任这个傻兔子聊着聊着就把话题不知道带哪去了。
四下无人的深夜，共同历险的环境，热气腾腾的咖啡，长期分别而各自积压的大量话题。
非常适合发生点什么的环境。
可惜这样的交流并没能持续多久——不是“不眠者”序列的克莱恩很快就开始打哈欠，抱着冲得极浓又为了镇苦而放了大量糖的咖啡坚持着喝了一口，被烫得浑身一激灵，然后坚持着揉揉太阳穴继续支撑。
上次那样休息好了来，和这次长途跋涉后直接接夜班还是不能比啊。
克莱恩有些恍惚地看着乐呵呵诉说着红手套队友们经历的伦纳德，只觉得那双碧绿的眼睛都渐渐有了重影。
“困了？”
不会写诗却很适合念诗的磁性嗓音飘进克莱恩耳内，他迷迷糊糊点点头，随即感到脑袋下面被塞了一团什么柔软的东西。
“困了就睡一会吧。”
伦纳德应该还说了些什么让他放心之类的话，但克莱恩没听清。
他只觉得那团柔软的东西带着奇异的令人安心的力量，让本就困得要命的意识几乎一沾上去就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大概是毕竟放不下那奇怪事情的原因，克莱恩梦里好几次听到有人对着喊自己福生玄黄天尊。
那是一种奇特的发音方式，克莱恩能听出它的内容更多是因为一种灵性直觉，而非具体内容。
不会吧，还是被盯上了吗……
克莱恩努力屈起手指想掐自己一下强行清醒过来，但这个梦境似乎是体验式的那种，根本不能自主行动。
那手指只在桌子上敲出笃的一声。
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似乎有什么契约借此得到了履行。
于是那祈祷声更大了。
似乎是因为那万千愿望的力量，克莱恩感觉自己稍稍找回了一丝主导权。
再像刚才那样敲一下椅子？
不知道许愿恢复行动能力行不行……
克莱恩试着调用“小丑”的能力照出自身的状态。
他看到的是一个笼罩在斗篷里的虚无人形，和肩膀上搭上来的一只手。
克莱恩猛然坐了起来，正对上一双极为专注的绿眼睛。
不能不说伦纳德的长相配上专注时的眼神真的很有杀伤力，克莱恩下意识低头避开那简直令人忍不住多想的目光，后怕道：
“还好你进去的及时……”
他起身活动了一下，发现背后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刚才那梦里里，如果不是伦纳德突然入梦，激发了克莱恩自带的梦境被打扰会清醒的情况，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在胸前画了个红月，低头看了桌子一眼，发现刚才伦纳德塞过来的是自己的马甲。
鼻尖似乎还残留着那种夜香草和深眠花的气味，克莱恩端起冷了的咖啡喝了一口，虽然还是困得头疼，但也不敢回去睡了：“你简直是个行走的安曼达……”
“毕竟是安魂师过来的，专治失眠。”伦纳德看着人笑着问道：“要不然你继续睡，我入梦值守？”
“门里面出来个什么就直接一起去世吧。”克莱恩没说有人入梦时自己睡了跟没睡一样，强行伸了个懒腰：“你先盯一会，我去洗把脸。”
冷水冲淋的确是个有效的提神方式。克莱恩冻得一激灵，困意和似乎还没醒透的感觉瞬间褪去。
只是也说不上清醒，半梦半醒的像被人入了梦一样。
他梦游般甩了甩脑袋，随手画了个阵开始占卜。
“刚才的事情需要注意……
“刚才的事情需要注意……
“……”
连续七遍后，困得“小丑”都控制不住哆嗦的手腕和下面晃得总觉得有点重影的黄水晶让克莱恩明白，现在还是别乱想着占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