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姜挽月的话,瞿鸣之盯着她看了良久,最终开口:“你可知谢长绥原本的命定之人是谁?”
不等她开口,瞿鸣之叹息一声道:“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那个人就是你,也正是因为是你,我才会让你扮作轻竹去接近他,不过可惜了……”
那天晚上,他给还是凡人的姜挽月下了咒,命令她写下谢长绥的名字,听见她无意识地念出一句“命定之人姜挽月”,从那一刻一个计划便在他的心里成型,于是他命令她划掉她自己的名字,写上“苏轻竹”。
从那之后,谢长绥的命定之人,只能是苏轻竹。
思绪回笼,他继续道:“你做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姻缘书被更改,你所做的便是轻竹所做的一切,她就是你。此时此刻,姻缘书更改完成,谢长绥和轻竹才是佳侣,姜姑娘,与其苦苦挣扎何不坦然受之?”
“你骗了谢长绥这么久,还一直与我同谋,意图致他于死地,你觉得以谢长绥的性子,还会放过你吗?”
几句话宛如一记又一记的惊雷轰的在姜挽月脑海中炸开,她难以置信,也难以接受。
怎么会是她?
怎么会……
是她?谢长绥的命定之人不是苏轻竹,而是她……
可她……是她把谢长绥带过来的。
她可以肯定,瞿鸣之绝对是谢长绥的死敌,或许也是此生最痛恨之人。
可她却一直以来都任瞿鸣之差使,只为了害死他。
被师父背叛,被容修背叛,如今再加上她……
突然之间,姜挽月有些害怕面对谢长绥,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更有几分畏惧。
“姜姑娘,你可还要执迷不悟?”
“我奉劝你一句,如今你体内没了轻竹的神力,修炼天赋大打折扣,你若想死,于我来说都是举手之劳。”
“没有太玄剑宗庇护你,没有我和轻竹的帮助,姜挽月,你不过一介平民,什么也不是。”
姜挽月的指甲不知何时陷进了肉里,深得似要刺骨一样。
瞿鸣之有一句话说得不错,她什么都不是。
失去了过人的天赋,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也失去了亲友的帮助,她要死,轻而易举。
“好。”
“我可以帮你在大婚那天代替天道为他们证婚。”
“但前提是,你能让他乖乖听话才好。”
第80章 夺剑
◎她要活。◎
这已经是姜挽月第二次被关在太玄剑宗了。
不同的是,眼下她所处的地方是一处暗室,四壁无窗,一丝光也透不进来。
姜挽月躺在地上,甚至分辨不出外面是天明还是黑夜。
她也懒得分辨,只觉得从方才醒来开始她的头就异常地疼,像是有人拿着尖锐的东西往她脑子里一下下剖析一样。
这个瞿鸣之,果然不是什么好人,还自诩一身正气只为天下苍生。
她被形势所逼,不得不顺从他,答应他的要求……她分明已经应下了,可他还是不放心,竟然设法把她弄晕关进了这么个鬼地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也不知道瞿鸣之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她的头痛得像是快要裂开了般。
她喘息着,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握紧了一块玉简,她的手心血肉模糊,是被她自己抓出来的,就在瞿鸣之一字一句说出那些杀人于无形的话时。
瞿鸣之说得一点也没错,她真的什么也不是。
就连她曾引以为傲的过人天赋,那也不是她的。
或许她真正的天赋,连廷玉都比不了。
她下意识扯唇一笑,笑得却一点都不好看,甚至有些勉强和讽刺。
她疲惫地闭上眼,试图往玉简里注入灵力……
一分一秒过去。
一刻钟过去……
她的灵力被人封住了,此刻的她形同废人。
她真的要被关在这里了,就连用玉简联系谢长绥都做不到。
姜挽月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关在暗室里的画面一个不漏地呈现在了瞿鸣之和苏轻竹眼前。
瞿鸣之收了眼前的画面,转而一拂袖,白光闪过,一个记忆球在半空中开始一一放映起了画面。
画面中的少女自进入妖都和谢长绥相遇的每一个画面都被他们看在眼里。
“这是……”苏轻竹微蹙眉,心中有了答案,却还是下意识询问了一句
瞿鸣之正眯眼看到画面中的姜挽月和谢长绥拔出神剑那一幕,他浑浊的嗓音突然沉了下来,若有所思地解答:“这是为师从姜挽月脑海中提取的关于谢长绥的记忆,有了她的记忆,你才能真正的伪装成她。”
苏轻竹欲言又止,心中不免觉得这种手段有些不耻,可又联想到今日对自己颇为冷淡的谢长绥又住了口。
欲成大事者,不应拘泥于这些小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