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教我就是因为这个?”
自然不仅如此。
他默了片刻,又继续道:“我知道詹信会来,你们不是他的对手。此阵法虽不能杀了他,但我了解他,他不会为了杀你而让自己铤而走险。”
原来是为了让她对付詹信啊……
的确,他也想保住天临国的人。
但只要有詹信在,城门迟早被他破开。
所以,他这算不算另一种利用?
借她的手对付詹信,从而达成他们一致的目的?
也就是此时,她忽然听见谢长绥又道出一句令她意外的话。
他的语气是难得的冰冷,含着警告之意,他说:“此乃献祭凶阵,本想让你以灵力献阵,谁知你误打误撞竟以血献阵,当真是活腻了。”
“我将詹信支走,你本也用不着此阵,但他却把你抓了去。”
听完他这一番话,姜挽月顿时哑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好半晌才试探着问:“所以……你教我阵法对付詹信,其实是让我自保?”
她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不是为了利用她?
若是有心利用,他根本不会去找詹信谈话,直接让她对付詹信就好了,可他话里的意思……好像并未打算让她对上詹信。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若她当真对上詹信,还可自保。
想到这些,她的心情有些微妙难言。
“不然,你以为是如何?”谢长绥听出她话里的怀疑,嘲弄一哂:“以为我会不顾你的死活?还是以为我想杀你?”
姜挽月:“……”
这话就过分了!
她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记仇?
不就是上次多问了几句会不会杀她把他惹恼了嘛,怎么还记着?
她哪有这么想……
“才没有。”她否认。
谢长绥并不想管她如何想,只是见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莫名心烦不耐。
他虽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可对她,他自认倒也算过得去。
甫一这么想,就听见身后的少女得寸进尺问:“那二哥哥,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说明以后都会护着我?”
谢长绥心中不由得轻哂冷笑一声。
此话问得突然,试探明显。
言外之意便是:看来以后不会害我了。
于是他道:“看你表现。”
“若是不乖,杀了你也是无妨的。”
姜挽月皮笑肉不笑:“小七听不懂,那是如何?”
谢长绥显然也没打算让她懂,又恢复了沉默不语的状态。
见他如此,姜挽月轻挑眉,忽而想起了苏轻竹与谢长绥之间的一段缘,以及詹信同他说过的话。
于是她心念一动,搂着男人脖颈的双手收紧了几分,手臂隔着薄薄的衣料无意间触碰上他突起的喉结。
谢长绥眼睫微颤,垂眸淡扫她的动作。
换作从前,若有人锁住他的要害,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但那都是些对他心怀不轨的妖女。
姜挽月看他不为所动,便忽然凑近他几分,几乎是贴着他耳语,暧昧滚烫的呼吸尽数洒下,她轻声低语:“二哥哥。”
“我若说我喜欢你,你能不能护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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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阿挽
◎谢长绥温柔亲昵地唤她阿挽。◎
后来的事……姜挽月记不大清了。
只模糊的记得自己问完那句话,谢长绥脚下步子一顿,微微侧头,耳廓不经意触上她的唇瓣,只一瞬他便回了头,从头到尾一字不语,也一眼不曾看她。
这一切似乎只是个意外,而他也不曾将她玩笑似的话放在心上。
但唯独,两人间隐隐弥漫着略显尴尬的暧昧气氛。
察觉到这微妙氛围的姜挽月,脸上后知后觉不自在地漫上一层红霞,连同勾着他脖颈的手也愈发觉着僵硬。
于是她整个人便突然乖顺了下来,安安静静地靠在他宽厚结实的后背上。
也是那时,她才忽然发现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远超于朋友间应有的距离。那晚喝醉了酒也是,她歪着身子半靠着他。他们看似闲来无事吃酒赏月,实则是假借醉酒之意互相试探。
在她没问出那句话之前,他们倒还相处自然,全然没想过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想到的全是一些算计。
这话其实不该说的……
她这般想着,抿了抿唇,心说果然受伤的人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最后干脆又如之前那样,自然而然靠着他的肩合上眼闭目休息,也不期待他的回答了。
反正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没准儿她也不爱听呢。
……
许是身体真的撑不住了,这一睡竟睡得极安稳,就是一路上都能闻见血混合着苦药的味道,以至于她梦里都在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