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床侧的人已经不见了,伸手摸过去,还有热乎气,看来苏承叶刚走不久。
她放心不下闻茶姐,也不知道闻茶姐现在怎么样了。
推门从屋里出来,只有姜母一个人在客厅里坐着,看见她出来,急急的站起来。
“囡囡啊,你感觉好些了吗?真是吓死妈妈了。”
姜品糖浅笑,走过去抱住她的胳膊,“我没事,妈妈。”
姜母拍了拍她的手臂,一脸欣慰的说:“还好承叶救了你,你爸爸亲自给你挑选的男人,也没咱们想的那么差。”
姜品糖嘟嘟嘴,撒娇似的说:“他本来就不差,一直对我都很好。”
姜母笑笑,忽然想起一事,问她:“你准备什么时候跟他办事啊,他家里有哪些人,他都带你一一见过了吗?”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姜品糖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家里有什么人?
苏家的人,她都见过了,甭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总之是都见过面的。
苏老太爷对她很满意,只是另外一位,就很难说了。
苏清婉估计已经出院了,苏承叶昨晚想带她回老宅,很可能要见的人里面就有苏清婉。
她要跟苏承叶在一起,是绕不过去苏清婉的,苏清婉是苏家目前真正意义上的女主人。
“还没想好呢,不着急。”
姜品糖松开手,强撑着笑出来,语气淡淡。
姜母又说:“什么叫没想好,你都跟他住在一起了,他还想着不负责任吗?”
“没有,他没有不负责任,我们早就签过婚前协议了,算是合法夫妻。”
姜品糖一不小心把这事说了出来,姜母脸色一沉,追问道:“什么婚前协议?”
姜品糖赶紧摆了摆手,拔腿就往北边的屋子跑去。
“没什么,我要去看闻茶姐,先走了。”
姜母欲言又止,一脸的焦急,偏偏旁边炉子上煮着参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跑出去。
“这孩子,真是的。”
她埋怨一句,婚前协议四个字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什么婚前协议,自家女儿可别吃亏了,人心隔肚皮,她认可苏承叶,可不代表她完全信任苏承叶。
有机会她必须要问问苏家人,这是怎么回事。
姜品糖还没走到北屋,就看到姜引柴神情慌张的从外面走进来,一步三回头,好似遇上了什么事。
“引柴,你怎么了?”
姜品糖喊住他。
姜引柴眼神飘忽,支支吾吾的说:“没什么,姐,你好些了吗?”
姜品糖跟他是同胞姐弟,又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怎么会看不出他撒谎和隐瞒事情。
“你有事瞒着我?”
她冷下脸,逼问他。
姜引柴在外头天不怕地不怕,身后跟着一帮小弟,唯独最怕的人就是姜品糖这个姐姐。
她都不需要说什么,一个眼神就能让姜引柴“招供”,这叫血脉压制。
“姐,你别逼我了,爸不让我告诉你。”
姜引柴双手合十,一副哀求她放过的可怜样子。
他这么说,姜品糖更不能放过他了,什么事能让爸爸和他一起瞒着她。
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姜品糖默不作声,歪歪头看他,目光直截了当,他不说,就别想从她面前离开。
姜引柴站立不安,实在是没法子了,他回头看看,没看见有人,小声说:“你可千万别跟爸说是我告诉你的,他怕你跟着着急,才不让我告诉你的。”
姜品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忐忑不安,她的手抄在羽绒服口袋里,下意识的摸摸小腹。
难道是爸爸出什么事了?
“你说,我肯定不着急。”
她跟姜引柴保证,姜引柴才跟她说实话。
“姐,同春楼出事了,大清早的来了一堆人,说是吃咱家的饭吃坏了身体,说同春楼的饭菜都是预制菜,用的油也是地沟油。”
姜品糖一听,果然来气,一脸愤愤。
“胡说八道!”
“同春楼上百年的历史,怎么会做预制菜,怎么会用地沟油,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吗。”
她要往外走,被姜引柴拦下,“姐,你别去了,爸说这事不让你插手,你就在家里养好身体就行,昨晚的事,你跟闻茶姐都受惊了。”
姜品糖怒声:“我不用养身体,你给我让开。”
她推开姜引柴,走出院子,上了路边停靠的计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