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在一呼一吸间拂过皮肤, 陈焕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他推了推枫黎:“这儿不是郡主殿中……!”
皇上、皇子就连许多大臣都在隔壁,郡主未免太大胆了些!
“皇上又不会亲自过来,陈公公手底下的人, 想必不会没规矩到直接推门而入吧?”
枫黎反而抱得更紧了, 不让人离开, 还啄了啄他的脸颊。
陈焕本就不是真心推拒,推搡的手渐渐变了力道,轻轻揪住枫黎的衣角。
心下会因为皇上就在附近而不安, 但身后的温度更叫人迷恋。
他压下欢喜, 不动声色问:“郡主就这般想奴才么, 才多久不见。”
枫黎不喜欢拐弯抹角, 直言道:“自是想念, 陈公公呢?”
“奴才每日忙碌, 可不似郡主那般悠闲。”
只是,每每闲下来, 就忍不住想她,总想找个借口去一趟永宁殿。
而脑子里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 若想长久, 就得理智。
他们就是想相处也没什么机会的关系。
没法见面, 没法公开。
但他已经很满足了,能得到郡主的一丝垂爱,是他这辈子的福分。
他偷偷动了动, 牵住了枫黎的手指。
让他心脏发软的是,郡主顺着他的力道,牵住了他。
她开口:“回头。”
声音不大,似命令又似轻哄。
陈焕已然明白她想做什么。
心脏跳动的速度加快,他回头,果真被轻轻吻住了唇。
他们许久没这样独处了。
十天时间在漫长的宫中岁月中不过是一眨眼,但自从有了郡主,便知道了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时时刻刻地想,因为时间的漫长而感到难熬,又因心有期盼而撑得住一切。
枫黎在陈焕唇上轻吻几下,继而张开唇齿,直接却小心地索取。
拇指抚在他的耳朵上时,明显感受到了发热的温度。
陈焕觉得自己听不争气的。
过去挨了板子都是硬茬,如今被亲上两下,却站都站不稳了。
脚下发软,被她亲得后退了两步,背脊磕在了门上。
他喜欢被郡主亲吻,可心中总有那么一小块地方抑制不住地冒酸水——
郡主如此熟练,从前亲吻过谁?
那人……会不会比他亲起来更舒服?
至少,也不会像他一样处处刻薄还身子残破吧。
他还是自卑。
每次想到都会自卑,尤其在郡主面前,更是难受。
“陈总管,驱寒汤好了。”
身后只有一门之隔的声音惊醒了他,他一个激灵,霎时间,头皮又凉又麻,身子一动,便弄得木门晃动,“咯噔”响了一下。
他背脊紧绷,连忙无声地在枫黎腰间推了推。
枫黎离开他的唇,不答,目光隐忍地扫过陈焕略显慌乱的模样。
原来万事沉稳、面不改色的陈公公也会有惊慌的时候啊。
她故意又往前凑了凑,换来陈焕的躲闪。
他没说话,枫黎却从他眼里看出了某种轻嗔——
他仿佛无奈地含怨唤了声“郡主”。
她无声地笑了,在陈焕唇上啄了啄之后,转身坐到供宫人偶尔落脚休息的榻上,闭目养神。
上一秒还如胶似漆,这会儿就端出了郡主的架子,一本正经了。
陈焕真不知道郡主到底是怎么做到偷腥偷得如此气定神闲的。
让他的心脏跳成这样,自己反而悠悠然的。
他心中暗戳戳地想,以后决不能再这样任由着她亲了。
打开门,他脸色不好看:“放好就退下吧。”
“陈公公倒是体恤人,不舍得手底下的小孩儿跟你一起被骂啊?”
枫黎此话一出,端药汤来的小太监身子一抖。
他心想,怪不得陈总管的脸色看起来如此难看,原来是被郡主训斥了。
“郡主想多了,您想骂便骂就是,与奴才何干?”
陈焕阴沉着脸,拿眼角睨了他一眼。
那太监又是一抖,忙不迭地跑了:“郡主,陈总管,奴才告退。”
“咯啦”一声,门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瞧你把他吓得,一溜烟就不见了。”
枫黎忍俊不禁,冲陈焕招手。
她笑道:“陈公公阴沉着脸的时候还真有些吓人。”
“……”
陈焕自知如此,可就是不愿这话从郡主嘴里说出来。
他不过去,反而佯装要走:“既然如此,郡主不见奴才便是。”
“陈公公怎么这么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