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倒是把萧岑彬问懵了,他从来不喊疼,不是因为感觉不到,而是没有必要,因为没人会在乎。
但是今天他却潜意识喊了疼,并理所应当觉得陆枫会因为他的疼而减轻力道。
他看着陆枫,愣神片刻,自已也想不出理由。
陆枫抬眼对上他的目光,他便又垂下了眼睫,用沉默表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陆枫举着棉签也不恼,转了话题:“说实在的,我挺好奇,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你未来姐夫和嫂子?”
“就是讨厌。”萧岑彬目光瞬间阴翳下去。
“总得有个理由吧?”
“讨厌人,需要什么理由?”
陆枫一撇嘴,下颌一扬:“你确定不和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上你呢?”
“呵,你能帮我什么?”
“大人有大人的办法,总比你用一只眼睛,换他几年牢狱的蠢办法强。”陆枫二指并拢,点了点自已的太阳穴,“懂?”
再次被一言中的的萧岑彬,沉默片刻后,方才咬牙切齿道:“因为他是个渣男!”
“你意思他对你姐感情不忠?”陆枫意味深长地看着萧岑彬,“你有证据?”
萧岑彬哼了声:“......有证据,我费这事干嘛?”
“也是!”陆枫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着萧岑彬的眼睛,“那你凭什么说他是渣男呢?”
“男人的直觉啊!”萧岑彬回视着陆枫审视的眼神,“怎么,难道你们渣男之间感觉不出来吗?”
莫名其妙被骂了的陆枫:”???”
“等等,什么叫‘你们渣男’?我渣谁了?”
萧岑彬一脸‘你渣谁了,你自已不知道,跑来问我?’的表情。
陆枫再次被气笑了,他捏着自已额角,肩膀笑得发抖:“好好好,我是渣男,那你接着说说为什么讨厌’蓝歆‘啊?”
萧岑彬不假思索,说出了曾说过数次的理由:“娱乐圈的人很乱,她不干净。”
“你,怎么知道?亲眼见过?”陆枫循序渐进地问,“没有证据,仅凭自已的主观臆断,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为。”
“算了,就知道你也不会信我,”萧岑彬苦笑一下,“我没有证据,你爱帮不帮,不强求。”
陆枫操起手:“嘿,脸说变就变,说不帮你了吗?”
萧岑彬像穷途末路的猎物,抓着一点生机的样子:“你有办法?”
“先休息几天,等你脸伤好些了,再说!”陆枫起身拍拍他肩膀,“要实在无聊,沙发下有你萌哥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下次起了什么歪心思,自已可以先给自已量个刑,好心里有数嘛!”
连着五天,作为合格小跟班的罗萌,都准时来给修身养性——实则‘鸡飞狗跳’的二人补填生活所需,外加顺毛!
第一天来时,他就看着那口光荣牺牲的锅,深深表达了对萧岑彬的同情——居然没被烧死,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第二天来的时候,他就看着萧岑彬一脸不高兴地用脚趾头翻看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于是他又为自家枫哥的人身安全,表达了深深的担忧!
第三天来的时候,他看着自家枫哥把一盘黑乎乎的东西,推萧岑彬面前,并理直气壮道:“你不是说外卖吃腻了吗?做了你又不吃!少爷,我是你保姆吗?”
萧岑彬黑着脸,倔强地推开盘子:“我求你收留我了吗?”
陆枫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罗萌忍不住叹息,把陆枫拉到一边顺毛:“枫哥你这到处捡孩子的习惯,可得改改,万一把别人家孩子毒死了,要坐牢的!”
第四天来的时候,他就看着萧岑彬站在旁边,指挥着陆枫做菜,然后两个人就都被溅了一身油,有两滴还不长眼地往二人脸上飞,萧岑彬右脸挨了一滴,陆枫则左脸挨了一滴,十分对称!
罗萌捂额,把萧岑彬拉到客厅,一边给他抹烫伤药,一边劝道:“算了,小彬,咱再坚持吃两天外卖啊!要枫哥学会做饭,那母猪都能上树!”
第五天来的时候,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打开门,就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二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陆枫端着一大碗蛋炒饭,皱眉一大勺一大勺喂着萧岑彬。
萧岑彬的嘴被塞地像仓鼠,气鼓鼓地吃一勺,用脚翻一页《刑法》。
天啦,这是什么诡异又和谐的画面?罗萌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枫哥,你们要不要找个钟点工?”罗萌尴尬地挠挠头,“我订好了机票,明天要回老家给我爸妈上坟,这几天都不在锦川。”
陆枫和萧岑彬不约而同看向罗萌:“你怎么不早说?”
“啊?哦,我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回去的,枫哥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