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萧岑彬无奈地笑了笑,没有说下去。
他以为用这样的游戏态度,保持那微妙的关系,至少在分别的时候,不会太痛苦。
陆枫喉头发紧,鼻息沉重几分:“别来这套,你到底......”
“我没有杀你父亲!”萧岑彬不等他问完,猛地摇摇头,“你父亲救了我两次,我怎么会杀他?”
“那你知道我是谁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陆枫手上力道猛地一重,枪口直将那白皙咽喉擦出一抹红痕。
“我也是才猜到你是谁,没告诉你,是因为你父亲确实是因救我死的,我不敢赌,不敢赌你会不会原谅我......”
萧岑彬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往下落:“你们军方有记忆检索器,我说的字字句句都可以验证!”
两人一坐一跪着,黑暗中质地不同的两双眸子,静静粘连着,远隔千山,又近在咫尺。
“如果你想要,”萧岑彬眉眼一弯,“我可以把这条命还给你。”
陆枫垂下头嗤笑几声,余韵尽是苦涩。
忽地,就着那拿枪顶着萧岑彬下颌的姿势,俯首印下一暴掠的吻。
萧岑彬仰头极尽所能地回应着,仓促间嘴唇被利齿刮破,眼泪混着血的腥咸刺激着二人舌尖的味蕾。
“对不起,要是可以……我宁愿死的是我!”
趁着唇齿分开的片刻,萧岑彬流着泪,喘息着。
清凉湿润的江风从落地窗外吹进来,也浇灭不了陆枫内心的灼热,他一把将萧岑彬从地上拽起来,鼻尖相抵着。
“说,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你和我爸怎么认识的?他又为何要救你两次?”陆枫粗粝的指腹擦过萧岑彬的耳廓,“告诉我,你都经历过什么?你和‘亚当’是什么关系?还有......”
陆枫感觉自已已经病入膏肓,没得救了!
他想恨萧岑彬,却恨不起来,反倒是想起‘1号实验体’那颗满是缝合痕迹的脑袋,心脏疼得像要裂开了......
“1号实验品是你,对吗?”他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萧岑彬瞳孔微收,指尖一颤,微红肿的薄唇微微开合。
接着他努力挤出一抹释然的笑:“没关系,已经过去了,不疼了。”
“骗子!”陆枫咬着犬齿,抵着萧岑彬鼻尖,步步紧逼,“你演技也不总是那么天衣无缝的!”
萧岑彬微微一笑:不,不是我演技不好,是你总能看出来而已。
下一瞬,他抬起被铐着的双手环住陆枫的脖颈,往下一拉,吻了上去。
陆枫步步紧逼,萧岑彬寸寸后退,直到背脊抵到旋转楼梯的护栏上,退无可退。
吻得忘情间,冰冷的手铐忽被打开,又在萧岑彬没来得及反应的瞬间,绕过楼梯的金属护栏,‘喀——’地落了锁。
“陆枫?”
陆枫带着萧岑彬微凉的手,攀上护栏:“自已抓好!”
手铐碰撞金属护栏发出叮咛声,萧岑彬心猛地颤了下。
“还是喜欢你叫大叔,”陆枫的吻温柔而充满占有欲,轻轻落在萧岑彬耳梢,“从哪一件事开始说呢?嗯......要不就从‘亚当’说起吧!”
“你是在吃醋吗?大叔?”萧岑彬嗤笑一声,想要转过身,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按了回去。
身后的坏家伙没有回答,而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了萧岑彬不好好回答问题,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萧岑彬眸底瞬间起了雾,下意识要咬嘴唇,而那抓着护栏微微颤栗的冰凉指尖,早已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
“那是你前男友?”
“......你......是第一个!”
凶狠力道逐渐变得温柔,萧岑彬知道陆枫很满意这个答案。
但他还没来及放松片刻,耳梢忽被温热的气息一裹,过电般又麻又痒,意识几近昏聩。
偏偏‘刑讯逼供’的坏家伙,不肯放过他,在金属碰撞的叮铃声中,陆枫下了第二条指令。
“好了,现在从头开始说吧!”
萧岑彬双眸迷离失神,闻言苦笑了下:“这个头......可太远了......”
“那就慢慢说,我有时间,别浪费了!”陆枫鼻尖贪婪地在萧岑彬脖颈间嗅闻着。
萧岑彬微微后仰,靠在陆枫汗涔涔的肌肤上,一片滚烫,似要将他融化。
“那就......从那场车祸说起,”萧岑彬凄然地笑了笑,“要是当时死了,就没有后面这些荒唐事......”
晃动的手铐,反射着皎皎月光,萧岑彬眼前似乎又回到一切的转折点......
那时候萧峥就已经生病了,只是还不算严重,父子三人难得坐在一起吃个晚饭。
“不行!”萧峥猛地拍下筷子,“你这是有违人伦纲常的!”
“为何不行?”萧岑安抬了下眼镜,“环境日益恶化,人类每年因为绝症而死亡的人数疯狂增加,克隆人将会是未来不二的选择!我已经研究出记忆嫁接技术,从此以后,人们不用再担心绝症,机体不过一个外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