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怎么做看你自己,其实跟以前一样也没有关系,不过你得记住,我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
“也就是说,我不喜欢你啦。”
“你得见不得人、得不到回应地喜欢我。”
伏黑甚尔看着笑不达眼底的少女:“这是今年的生日愿望吗?”
长泽桃绪:“不哦。愿望是能平安健康、顺顺利利活到八十岁。”
伏黑甚尔:“……”
长泽桃绪单手托着脸,忽然发起了呆。
她已经很久不许愿了。
十七岁生日的愿望,稍微让她心想事成一下吧。
许久之后,又或许并不久,她听见伏黑甚尔说:“好。”
伏黑甚尔要走之前。
长泽桃绪拿着打火机,把大部分的画都当着他的面烧掉了。
只剩下那张本来是该给伏黑惠画的。
桃绪让他把那张画带走了。
同时丢下一句轻飘飘的:“你应该知道不要让惠看到的,对吧?”
伏黑甚尔接过,带上门离开之前,犹豫了下。
“需要我陪你吗?”
长泽桃绪指了下窗户外面,笑容很温和,标准的挑不出错,是在家里的时候会有的样子。
“在那里守夜吧。”
伏黑甚尔无所谓地“嗯”了一声,按她说的做。
桃绪刚出了一身汗,不舒服,自然而然去洗了个澡。
回来的时候,伏黑甚尔换了件宽松的黑色短袖。看起来是洗漱过,短发发尾湿润地趴在后颈,还在慢慢滴水。
男人侧坐在窗户上,只开了半扇窗户。
空间有限,他的腿只能曲着,脑袋也歪着,被阴影笼罩的狭长绿瞳倦怠地眯起,看着昏昏欲睡。
开的窗户是没有对着床头的那一扇,对着的那一扇窗帘已经拉的严严实实。
空调不知何时关了。
但是卧室的门被大敞着固定好。
……
长泽桃绪躺在床上,抱着薄被:“甚尔先生有时候真的细心地让人一下子就能怦然心动呢。”
“那要交往吗?……抱歉,开玩笑的。”
伏黑甚尔随意地脱口而出后,想起才说过的“约定”,瞬间清醒。
但桃绪没有回应。
他有些不确定地看侧过头去看。
少女安静地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神态平静——似乎已经安心地睡着了。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无声地在心中叹气,抓了抓头发,许久之后才轻声道:“晚安。”
桃绪今晚睡得比较早。
到平时睡眠时间后,伏黑甚尔听到走廊的动静,低头检查了一下后院,没发现异常,就悄无声息去了走廊。
然后就看到连耳朵都通红还要绷着一张脸的伏黑惠。
他心情复杂:“你来干什么?”
伏黑惠:“……这应该是我问你的话吧。”
他顿了顿,还是解释:“桃绪白天受到了袭击,是我的失职。”
“跟你有什么关系。”
伏黑甚尔第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伏黑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种混账父亲怎么可能说这种安慰的话。
然后又听伏黑甚尔不耐烦道:“她妈妈雇的是我又不是你,怎么,五条悟的学生还来抢保镖的活了。”
伏黑惠:“……?”
伏黑惠:“你怎么会在她的房间?”
“看不出来吗?守夜。”伏黑甚尔扯了扯唇角,一瞬间的讥讽后,又面无表情,“将功补过,履行职责,善心大发,狗仗人势——你想怎么理解都行。反正是大小姐的命令。”
伏黑惠:“别侮辱了狗。”
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没用的臭小鬼:“滚远点。”
为了证明自己的“狗仗人势”确有实事,他还补了句:“不知道她不想见你吗。”
这话本来是嘲讽。
伏黑惠却一边臭脸一边慢慢红了耳朵。
在他微妙地凝视几秒后,臭小鬼故作镇定还虚张声势:“我只是不想吵醒她。既然你是保镖,那就好好履行你的责任。”
随即故作冷脸地快步离开。
伏黑甚尔越看越觉得是逃之夭夭。
见了鬼了。
他回到窗边,盯着床上的少女的睡颜,觉得有点荒谬,喃喃:“你招惹那小鬼了?”
长泽桃绪闭着眼睛,呼吸和心跳的频率都不变,只是嗓音是朦朦胧胧的含糊睡意:“看他不服气,亲了一下,然后他跑了。”
“接吻?”
“嗯。”
“你喜欢他?”
“一般。”
“那我呢?”
桃绪慢慢睁开眼睛,然后理所当然道:“我不跟亲过别人的人接吻。”
伏黑甚尔顿了顿,似乎在思考,忽然反问:“被人亲过的呢?”
长泽桃绪偏过头看他。
“比如说惠的妈妈吗?”
伏黑甚尔“哇”了一声:“桃绪,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