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五条悟很突兀地笑了起来。
他的恼怒一下子对准了这个顶着他挚友壳子的诅咒:“五条悟——你真觉得我不会动手!?”
“被可爱的女孩子说两句而已,别太没有风度嘛。”
五条悟摆摆手,恢复了原本混不吝的样子:“看现在这情况,就算我告诉你收服不了我你也不会死心——两个月之后来一场对决吧。”
“你赢了我答应你一件事,如果你能收服我也可以;至于我赢了的话……”
白发青年浮动着笑意的蓝瞳浅浅弯着,语气像是朋友间无足轻重的小玩笑:“这次我会修正错误,亲手杀了你,怎么样?”
夏油杰很确认这不是真正的“五条悟”。
他也亲眼看到了对方形成时将周围的咒灵都化作养分的场景——也就是说对方即使跟悟的能力一模一样,也没有足够的咒力维持。
再加上长泽桃绪身上有他亲自放下的诅咒,他不信两个月的充足准备对付不了一个冒牌货。
夏油杰走之前,把那幅画从长泽桃绪手中拿走了。
桃绪对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倒是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向她的视线中多了几分正式的审视。
见桃绪瞪着他,似乎又要开口。
夏油杰眼皮一跳,在心底做了个深呼吸,勉强让自己忽视对方刚刚说的话,认真道:
“长泽,你也听到了,你注定要与诅咒为伍——你已经回不到普通人的生活了。”
“考虑一下以后吧,你虽然一直享受着特权待遇,但并不适合那些如今快要腐烂的咒术界。但如果你愿意成为我们的家人,你依旧可以享受过去的那些生活。”
长泽桃绪冷笑:“你以为是谁害的?”
“不是我也会有其他人。”夏油杰说的心平气和,“长泽,术式能反应人的灵魂。你的术式决定了你今后的路。”
“那我也不会跟我害我还看不起我的家伙为伍。”
桃绪冲他虚伪一笑:“还要时时刻刻担心小心眼的教主大人报复,多累啊。”
“我对家人的态度和对敌人的态度自然不一样。更何况,我还没这么闲。”
夏油杰清楚她在记仇,倒也没强求,只是留了一句:“如果无处可去,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会欢迎一切有术式的家人。”
桃绪还是阴阳怪气:“您先争取在两个月后活着再说吧。”
等人走后,她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五条悟看得好笑:“杰说你猴子了?还是对你动手了?怎么惹得你这么生气?”
长泽桃绪:“五条先生可真是了解您的挚友——就是人家根本不承认。”
“本来也不是。”
五条悟淡淡笑道,很快转移了话题。
“既然决定了要成为咒术师,接下来要不要跟我学习?”
“在那之前,不应该说出你的底细吗?”
长泽桃绪定定看着他:“至少说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吧,五条先生——还是说,我应该叫你五条老师?”
“……你猜到了啊。”
五条悟虽然感慨,倒并不意外,看小姑娘强撑着精力仰头看他,干脆地抱着人放到沙发上,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然后干脆席地而坐。
他撑着下颌,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那要从哪里开始说起呢?”
桃绪故意不接话。
五条悟也就自顾自说了下去:“其实也没什么变化。不管在哪里,小桃绪都一样自私,不愿意失去主动权、成为只能被人保护着的咒术师,也对给无处可归的灵魂提供容器的能力丝毫不感兴,所以,都选择了对外隐瞒术式,就说自己是个普通人。”
长泽桃绪对“自私”这个评价很赞同:“这不是理所当然的明智选择吗?能把麻烦丢给别人为什么要丢给自己。”
五条悟哑然失笑:“是。如果不是为了我,你本来应该能过得很轻松的……”
桃绪皱眉:“你又要搞出什么麻烦?”
“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吧。”
本来一幅诅咒缠身的白发青年忽然别开脸嘀咕,第一次露出了些许生动的表情:“你喜欢我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长泽桃绪:“?”
长泽桃绪:“你在说什么恶心话?”
五条悟:“???”
五条悟:“是你说对老师我的脸一见钟情的!”
“怎么可能!”
长泽桃绪脱口而出:“我审美是——是什么我不清楚吗!?”
想到五条悟跟伏黑甚尔两个世界都有的恩怨,桃绪及时刹车住了嘴。
但生硬的改口并没有影响了解她的五条悟的怀疑。
“你真有喜欢的人?”
五条悟紧紧拧着眉,快速地分析质问:“喜欢的还不是我?那是谁?为什么突然改口——是不能告诉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