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想再来一遍吗?昨天下午的事。”
“!”
狱寺君猛地昂起了头,反应比我预想的强烈得多,也不知道是被哪句话刺激到了。
“你这家伙……!”
从他暴涨的杀气和绿中带红的面色看,我知道我们想的是同一件事。
在他推开我以前,我主动退回了安全的社交距离。
“哎呀,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再好一点嘛。”我摊开手,“昨天狱寺君被炸得东一块西一块的,可是花了我好长时间才重新拼好——”
此乃胡说八道。
我才不舍得他被炸得七零八落的呢;所以用了点小手段把爆炸抵消掉了。
然而,对于当时的狱寺君来说,这不亚于是一次濒死体验。也不知是由于肾上腺素的分泌,还是陷入了世界观崩裂的颤栗,总之他当时没什么反应。除开眼中的那一抹不屈外,基本上算是又软又弱又脆,任由我施为。
于是我捏着他的下巴,猛猛亲了他8次。
懵掉的狱寺君也超级可爱。或许是因为震惊过度,或许是相关经验的缺乏,总之他甚至在完全错误的时机微微张开了嘴巴。
我就像特洛伊的木马一样长驱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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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走廊的阳光如教堂圣光般纯洁洒下。脑子里搞这种小剧场的我一定会被化为灰烬。
…糟糕,一不小心回味过头了。
我下意识地摸摸嘴唇,做完才察觉这个动作同样落入狱寺君眼中——肯定会被他理解为“挑衅”之类的。
“杀了你、绝对……”
——果然,对面的狱寺君咬牙切齿浑身发抖,面部出现好大一团阴影,盖住了那双漂亮水润的翡绿色眼眸。
但是,他耳朵红了欸。
说起来…讨厌,我的耳朵不会也红了吧?
“…嗯,我们就是这样约定的嘛。”我眼睛微弯,“但在成功杀死我以前,狱寺君要被我为所欲为哦?”
“……”
他“咯吱咯吱”咬着牙,一言不发。我就当他是默认了。
“那~不如狱寺君来帮我补习吧?你的学习成绩很好吧。”
“哈?我为什么要帮你这种人的忙啊!?”狱寺君炸着毛朝我吼。
我掏出诅咒娃娃,幽幽地叹了口气:“哎呀,沢田同学的脑袋好大好圆……”
“…………”
无数个“井”字在狱寺君脑门上排队跳着踢踏舞。他凶狠地盯着我,一直盯着、一直盯着,盯着盯着盯着,然后——
狱寺君一拳打在了我身后的墙壁上。
墙壁“哗啦啦”的裂开一条缝。墙灰撒了一地。
我:“……”
狱寺君面无表情地维持着酷酷的姿势,然后说:“知道了。”
我觉得他肯定疼死了。就算不破也得擦层皮。
明明昨天我才帮他把所有伤势治好诶。
我叹气捂脸。
——哎呀呀,真是好容易让自己受伤啊,狱寺君。
第9章
学校三楼的画室原本是美术社的地盘。但因面积庞大、采光优越、离臭名昭著的风纪委员会老巢太近等诸多原因,被毫不犹豫地舍弃了。
这里从此成了我的秘密基地。
除我以外,谁也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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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方形ABCD中,AB=2,BC=1,点O为AB中点,在长方形ABCD中随机取一点,取到的点到O的距离大于1的概率为_______。
这到底是什么天书,能准确理解这种东西的家伙一定都是天才吧?
“连这么基础的问题都不会,你是笨蛋吗。”狱寺君坐在我对面,戴着眼镜转着笔,表情很不耐烦。
注视着这样的他,我再度感到了语言的奇妙之处。
同样的一句“Baka”,如果理解为“笨蛋”,狱寺君无疑会一跃成为“傲娇”属性的典范,此刻面对面坐着的我们也会跟着笼罩上一层梦幻光辉的少女漫滤镜。
然而反之,如果将它理解为“傻//逼”,狱寺君就只是一个情商低下、没有分寸的不良少年而已。
……我心里有他。他一定不是不良少年。
“哎呀,还以为狱寺君只会随便应付我一下,结果居然这么认真。”我用抱怨的语气打岔,“就不怕我超过沢田同学吗?”
“哈?你在说什么胡话啊笨蛋,”狱寺君发出一声冷笑,“我只用了一成功力来教你,之后我会再用上一百成的功力去辅佐十代目。像你这种笨蛋,超过十代目的想法连想都不要想!”
我:“……听起来还真是了不起,沢田同学知道了一定很开心。”真是对不起了,沢田同学!
“…喂,收起你那失敬的口气!不要一副和十代目很熟的样子!”
狱寺君忽然警告道,脸色阴沉得像在冰箱里冻了超过一百天的鲣鱼干。
话虽如此,但我和沢田同学确实是连续6年都被分在同一个班的小学同学。